极有可能是梁国的王上。
在这大乾周围,所有小国是没有‘皇上’的,有的只是‘王上’,
身上也不能穿戴五爪金龙服饰,而是自截一指吗,变为四指。
这当然不是小国们自发而为,而是在高皇帝与文皇帝期间定下的规矩,
日月昭昭,皆为乾臣,厚土载载,皆为乾地。
只不过乾人向来看不上这些小地方,所以便由着他们存在罢了。
城门前,一名面色灰白,眼神中充满淡然的中年人,静静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股萧瑟气息。
就如这城门前的枯黄色大地,沾满了血迹,变得狼狈不堪。
中年人虽然穿着体面,脸上也干净无污秽,但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他身上透露出来的狼狈。
虽然他亦步亦趋地走着,尽量让自己的步子变得缓慢,
但那时不时踉跄一下,还是昭示着他心中内心的不平静。
梁城的王上就这么走出了城池..
朝着大前卫索军的军营走去。
这个消息很快在军营中开始蔓延,
即使是五大三粗的军卒们都面露诧异,眼中露出思索的目光。
不明白这梁国王上想要干什么?
虽然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们来看热闹,
很快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军营外围的栅栏旁就堆满了人头。
军卒们人挤人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那一抹缓缓前来的金黄色身影。
场面没有预想之中的嘈杂,而是一片鸦雀无声。
他们眉头紧皱,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若是草原王庭攻破大乾九边,我大乾皇帝是不是也要如他一般?出城乞降?”
不少军卒心中无声自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们缓缓摇头,看向周围同样面露凝重的同僚,便知道他们与自己想得一样。
但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讨论,没有交谈,鸦雀无声地看着那道身影。
不知为何,他们感受到了,只有在战阵厮杀时才有的心悸。
沈子材缓缓走出军帐,漫步来到军营的栅栏前,
所有军卒都默契地让开了道路,让他走到最前方。
与那抹金黄色的身影遥遥对视。
“居然真的来了...”
他心中无声嘀咕,看着那抹金黄色的身影,脸色复杂。
不管如何,这人也是梁国名义上的王上,如今就这么被轻松地送了出来,
这让沈子材对那些商贾又忌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