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乡里所有人都说,人有了孩子才算完整,做事也会稳重许多。
先前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即便是孩子还没有出生,他心里也生出了几分踌躇,做事都要为那孩子多考虑几分,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少了几分冲劲,这便是血脉所系。
迎着月色,张三抬起了粗糙的手臂,看着那坑坑洼洼的大手,嘴唇紧抿,沉默不语。
他想要报仇,想要将那独孤忍的丑陋面貌告诉世人,但他同样想见到孩子健康成长,
当然,这个过程中不能没有父亲。
“唉....”
...
翌日清晨,温暖和煦的阳光洒落大地,照在那些席地而睡的靖安军卒身上。
柔和的阳光,让他们的身体暖洋洋的,
虽然身体还有些酥软,但流逝的力气已经找回大半,
若是此刻上马而战,又能厮杀好久。
不少军卒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伸着懒腰,慢慢坐了起来,
当看到周围的同袍后,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活着真好。
只是想到那些战死的同袍,他们脸上的笑意马上收敛,心情随之变得沉重。
在这乱世之中,就算是百姓也不能苟活。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军卒,今日他死,明日我死,只要战事发生,不管大小都是会死的。
但这些军卒并没有埋怨,他们是幸运的,处在靖安军中。
生前有饷银,吃喝不愁,就算死后也有抚恤,足够家人过活。
不知不觉间,不少军卒嘴角又露出笑意,拍了拍一旁破旧的甲胄,心中无声自语:
“想不到老子这条烂命还挺值钱。”
他们的视线随之挪动,看向最中央那简易搭建的军帐,四处漏风,
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人正坐在桌前,沉默不语。
军总在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每一次经历厮杀,他们心中对侯爷的敬畏就会多几分。
这是能带他们打胜仗的将军,也是他们为之依仗的父母官。
有不少人在心中暗暗决定,若是遇到危险,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护他周全。
自古以来,士为知己者死。
军帐内,林青坐在长桌前,静静看着安静摆放的大乾地图。
如今虽然已经摆脱了乌孙部的追击,进入到大乾境内。
但在这里,也并不能确保安全。
可能会有身披精锐甲胄的盗匪流寇袭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