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余人,则是一副理所应当之模样。
林青将所有人的表情收于眼底,心中暗暗叹息:
“靖安军虽然战场厮杀悍勇,但识人之能还需慢慢锤炼。”
拓跋阿狼将姿态几乎放到了最低,先是送了他一场大胜,如今连见面地点都要他来决断,
此人倒是看得清局势,不至于让他再多费工夫。
同时也让林青暗暗警惕,拓跋砚与拓跋阿狼这二人一文一武,
生生将拓跋部抬进了草原大部之列,不可小觑。
不是谁都在看清局势后虚与委蛇。
想到这,林青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笑容:
“你们大将军胆子倒是大,那便在北乡城营寨之中吧,某恭候其大驾。”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露古怪,
而那拓跋霄云则愣了愣,随即脸色涨得通红。
“靖安侯爷...您莫非是在开玩笑?”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若是此话传到大将军耳中,他定然会带着军卒攻入北乡城与您见面。”
“放肆!”
钟信一声爆呵,周围军卒顿时举起了手中弓弩,齐刷刷地对准拓跋霄云。
冰冷刺骨的寒意开始从弩箭顶端蔓延,快速爬满了拓跋霄云的身体,
但他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心中暗暗打气。
“拓跋霄云为怯勇军千夫长,跟随王者大将军厮杀十年,如今一死又有何惧?”
见他默不作声,林青满意地点点头,军伍之人对于同样精锐心中自有一分惺惺相惜,
这怯勇军也算是草原悍卒,只是可惜了。
“好了。”林青摆了摆手,示意军卒将弓弩放下,继续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自有美酒招待,
只是在这辽阔草原之上无法与拓跋阿狼把酒言欢,倒是可惜了,就让他来此地吧。”
林青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日头:“快一些,本侯时间紧迫·。”
拓跋霄云暗暗松了口气,双手抱拳后退离去,而后用力一蹬,飞跃至战马后背,朝着北方飞速掠去。
平西侯种应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晦暗,面露思索。
没多久他便运用气力遮蔽声音,对着林青开口:
“真要将拓跋砚送回去?放虎归山有些不妥吧。”
“做戏做全套,假戏真做才会有人上当。”林青同样用气力掩盖声音。
“小心为上,这拓跋部的大将军倒是能忍,让本侯想起了史书中的越王,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