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西侯下达命令的下一刻,原本平静的草原忽然变得暴动起来,
野草的沙沙声消失不见,变成沉闷的脚步声,还有甲胄盾牌弓弩碰撞之声。
步卒作战不似骑兵那般侵略如火,却不动如山!
西军一步步向前推进,步伐声渐渐变得整齐,大地似乎开始有规律地颤抖起来。
不同于骑兵的杂乱无章,肆意跳动,
步卒的攻势,反而像是一个高大巨人重重踏在草原之上!
直至此刻,营寨中的蛮夷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昏睡的哨卡茫然无措地睁开眼睛,似乎还在为眼前的混乱而迷茫。
但下一刻,他们眼中便充满了恐惧,
在他们的视线中,营帐外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一点点靠了过来。
哨兵们拿起一侧的弯刀,整了整头顶的帽子,警惕地看着前方,
“谁!”
下一刻,眼前发生的一幕让这些哨兵们目眦欲裂,
一股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抓住心脏,无法呼吸!
眼前的黑暗被轰然破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如门板一般的黑色事物!
上面有数个小洞,以及露出闪烁着冰冷远光的长矛。
盾牌!长矛!
不少蛮夷反应了过来,认出了眼前事物,但随之而来的疑惑将他们淹没。
莫非是做梦了,乾人的盾牌与长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巴音海,是草原王庭的领地,也是他拓跋部的驻地!
漆黑色的盾牌越来越近了,当长矛沿着孔洞刺出,刺破营寨的栅栏,刺入族人的身体,发出金铁与骨骼摩擦的艰涩声,
不少人才反应过来,脸上充满惊恐,放声高呼!
“敌袭!!”
“敌袭!!所有人都他妈的起来!!”
“乾人,是乾人来了!!”
“哗啦啦”粗劣搭建的营寨被先锋军毫无阻碍地击碎,
身为精锐西军,自然有破除营寨的攻城之法。
何况这营寨修建得马马虎虎,显然是粗浅应对。
这些草原人根本无法想象,在这草原深处,
居然会出现乾人!而且是披坚执锐的乾人!
一名被刺穿胸口的蛮夷,无力地倒在地上,
试图止住胸口的鲜血,但那如碗一般粗的长矛已经摧毁了他所有生机。
他用仅剩的一点意识看向远方,那里黑压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