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殿外的官员如此想,但殿内的官员大都四品以上,知道其中隐情。
即便镇国公说得天花乱坠,谁都知道那二人是被林青所斩杀。
但又偏偏不能说,谁说了谁就是文武之争的罪人,要被各方官员所打压。
此时此刻,魏兰台虽然很想说出真相,但脑海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说。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不再去看镇国公,
而是抬头看向高坐于龙椅的光汉皇帝:
“陛下,两位大人尸骨未寒,镇国公颠倒是非行荒谬之事,臣只觉得痛心疾首,无言以对。
但不论如何,靖安军与西军在西北擅开战事,
损伤的是我大乾军卒,损耗的是我大乾银钱,
若不严加查处,日后此等军伍之人定当无法无天,视朝廷政令于无物。”
站在一侧的兵部尚书庄兆将视线投向前方的老师王无修,
只见他一副淡然模样,静静站在那里,似乎与周围一切事都毫不相干。
庄兆眉头微皱,心中产生一丝疑惑,
但无论如何,他作为兵部尚书王党之人,草原与大乾和谈的主要推动者,都要出来说上一些。
只见庄兆向前一步,面容郑重,朗声说道: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庄爱卿讲。”
光汉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静静看着下方大臣忽然有种天下大事,尽在一人掌控之手的感觉。
但他知道,这只是错觉。
皇帝对于天下大事想要一言而决,太过苛刻。
很快便听庄兆缓缓说道:
“臣弹劾靖安侯林青平西候种应安巧立名目,掠夺彭州五府二十四县精铁,致使诸多府衙县城无精铁可用。”
“笑话,我看尔等是只知在京城胡吃海喝,不知打仗需要铁器。”
后军都督卫国公秦觐文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响起。
“可那时战事已停,城内二王已然归附,还要精铁作甚?”兵部尚书庄兆毫不示弱。
就在这时,面容苍老身材瘦削的宋国公赵福海,轻轻笑了笑:
“靖安侯林青都督北疆军事,这仗打不打,如何打,
我想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我等相隔千里之外,不了解其中内情,就不必在此胡言乱语。
再看如今,草原人杀我大乾九卿,林青此举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若军卒手中无刀,身上无甲,这仗如何打得赢?如何剿灭呼延部十万军卒?
这是我大乾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大胜啊,
此等事情传出去,百姓都要为之喝彩。
难不成你庄兆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惩处有功之臣?还是想借着此等时机铲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