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怎么没教养,也只有陈敬礼配说!”
“刘局所谓的教养,就是没给过我一口饭吃,还对我指指点点?”
刘怀格只是副局,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一直没能升上去,而陈画棠显然知道他对这点耿耿在心,一声“刘局”便足够讽刺他。
“你们不是想从我这里拿到线索?”陈画棠顿了顿,随着在座的人被她的开口的条件所吸引,她的目光定格在刘怀格的身上。
“可以啊”,她红唇缓缓勾起,嗓音懒散,却是一字一顿冷笑,“有我,没他。”
她的话很明白,她就是要逼得刘怀格主动离职!
刘怀格今天不提还好,一提,就勾起那些她和陈敬礼相依为命的过往。
陈敬礼为了领养她,忤逆家里,被赶了出来。
才20出头的年轻男人身上没有多少钱,却尽可能给到她最好的。
她几岁时,生了一场大病,花光了他为数不多的积蓄。
她还记得,陈敬礼抱着虚弱的她,一家一家的敲门,只想借到一些过渡的钱,维持那段时间的生活开销。
却不想,陈敬礼父母铁了心想逼陈敬礼回家,走他们为他“铺好的前程”,放弃她这个“拖油瓶”,所以向几乎陈敬礼认识的所有人打了招呼。
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
最后,陈敬礼只能偷偷加入局里的秘密行动,只因为每个月能拿到的待遇比过去要高——
即使任务很危险,一个不小心便容易丧命,但是陈敬礼也甘之如饴。
陈敬礼从此隐姓埋名,和家里算是彻底分道扬镳。
他的任务和处境一次比一次危险。
直到——他真的永远不在了。
随着陈画棠那句轻飘飘的“有我,没他”落下后,会议室里沉寂了许久。
刘怀格死死盯着她,看着她明艳的小脸上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脸色涨红,差点顺不过气,却又不敢再出声——
他才算是看出来了,这么多年了,陈画棠是一直在故意跟他作对!
她就是个疯子!
不仅嚣张的不协助办案,还敢在各分局、总局那么多人的面前威胁他——
不,应该是威胁所有人,只要这件事情他们没有顺她的意,她怕是不会妥协一点!
墙上的时钟指针“滴答滴答”,走了一圈又一圈,坐在会议正中间的是总局派来的关副局,关云长。
关云长五十多的年纪,长年被风吹日晒的手长满刺剌,他轻敲着桌面,目光紧紧落在陈画棠身上,拧眉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却又叫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