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一手牵着小号宋若,一手牵着大号宋若,走出竹林宅子,这才回过神来。
沈墨僵硬地偏头,朝身旁看起来比记忆中更加成熟动人的宋若询问道:“我们成……成亲了?”
宋若似乎习惯了他的问话,满不在乎地回答:“是啊,知韫都四岁了,算起来我们成亲也有五年了。”
孩子名字叫知韫吗?
孰知嵌岩幽,乃韫希代宝。
倒像是他会取的名字。
沈墨思考着人生,什么时候提的亲?又是什么时候拜的堂?这些重要的事情为何他全都忘记了?
他只敢以余光轻轻瞥过宋若的侧颜,心里头却在琢磨着,这些必要的程序应当找个时间再补办一次。
正幻想着,他们很快停在了一处山头前,这座山头沈墨再熟悉不过了,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半月堂。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沈墨有些奇怪。
宋若无奈,默默低头朝年幼的沈知韫吐槽:“知韫,你爹地又犯蠢了。”
沈知韫舔舔冰糖葫芦,奶声奶气地回答:“爹地,你忘啦?今天是你继任半月堂堂主的日子呀。”
“什么?”沈墨愣住。
宋若看出了他的紧张,她挽起他的胳膊,一家三口一步步登阶。
高远的阶梯两侧站着熟悉的死侍的身影,继续登阶,曾经教授过他学识的夫子,将术法倾囊相授的叔伯,与沈墨曾有过接触的人一一出现。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他又惊又喜,面对大家善意的祝贺,宋若大方地替他回应。苍穹学院的伙伴们更是在阶梯尽头等待着他。
他们将沈墨整个人举起来,欢呼着抬进半月堂。
沈墨进入堂内,巨大的玄龟石像摆在供桌之上,无数历代堂主的牌位立于玄龟脚下。
老堂主和觉参作为他最重要的亲人,站在祠堂正中央,他们将已点燃的香烛递给沈墨。
沈墨在堂前面对历代堂主牌位,行过庄严的三叩九拜之礼后,将香烛插入香炉中。从老堂主的手中接过堂主身份的令牌,端端正正地坐入堂主之位上。
堂下死侍举起代表各自身份的玉佩,高呼沈墨的名字,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庆典狂欢大抵还要持续许久,沈墨端着酒樽给诸位护法叔伯以及其他交好宗门的前辈一一敬酒,在这名利场上沈墨逐渐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