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医院就是两科室:重科室及康复室。受伤轻的人立即转往离前线更远的医院,只有重伤的人才会安排在此医院。所谓康复室也只是动过手术后的人,在康复室待段时间,度过危险期,就立即转向离前线更远的医院。
十个女人派往康复科,二十个女人要求戴好口罩被派到重伤科,吕香儿与刘姐也在此行列。
重伤科,医务人员正忙碌地穿梭于伤病员之间。
“来人,将此人擦洗一下。”有医生、护士大声喊道,一脸的焦虑、疲惫,自开战来,他们还未合眼。
“刘姐,各忙各的,这里没关系的。”吕香儿示意刘姐只管做事。
她们的任务是将伤病员身上与受伤处相连的衣裤清理干净,全身擦拭干净。待医生、护士在手术房内做完取弹或截肢手术后,再守着吊水,当然,一人得管好几个受伤战士。
医院里弥漫着浓浓的肉烧焦烧糊的气味,吕香儿几乎呕吐。但很快,她的呕吐感瞬间消失。身处血肉模糊,满身尘灰烟火色的战士们中间,已经容不得她的矫情。
吕香儿本是丫环出身,做事麻利、能干。很快,她捋起袖子干了起来,她的眼中蓄满泪水,这些战士们,伤地令人不忍直视,血肉飞溅,皮开肉绽,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骨头,腹内的内脏。
吕香儿忘记了恶心、恐惧,她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战士们咬着牙关强忍着,有的忍受不住,紧紧地抓着床单,大喊着。
“痛就喊出来。”吕香儿尽量避免焦虑,轻言细语,温柔至极。
做完手术送出来的战士,立即吊水,吕香儿按照医生吩咐,在不需擦拭时,顺便管管吊水的伤员。
外面,仍是炮火轰鸣,震天动地,又一轮战争开始了。
鲁山子一直组织运输公司的人,不断地运货,再送到前线。
午夜,战争停止,病房安排人轮守。其她女人或有家人来接,或安排在医院空旷处打地铺。大家相约第二天八点在医院碰头。
鲁山子来到医院,将吕香儿与刘姐接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