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这里最多的就是人们的哭声和骂声。
有人看到被士兵押过来的毛家父子,都红了脸,他们蜂拥而上,要杀了这作妖惑乱的父子。
如果不是有士兵护着,估计这父子俩都会让人给撕成碎片。
毛不易躲过了百姓的愤怒,却对上了贤王那双幽深而平静的眸子。
贤王眼中的毛家父子子犹如丧家之犬,脸色灰败颓废。
毛不易那死人一般的目光在碰到贤王的目光时,突然亮了一下,随即自嘲地说:“王爷,是我把您看错了,我以为,您会为了儿孙拼一次,你会为他们报仇,是我想错了。”
他的嘴里仍然称呼贤王为您可见,在他的心里,贤王这位旧主子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贤王点头,面无表情地说:“是啊,你一开始就想错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虽然有仇恨,但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人仇怨而置百姓于水火。”
毛不易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贤王好一会,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就是一阵怨言上来:“王爷,假如您当初不把那些铺子给我,我就不会有钱,更发展不了这么多的产业,不会有现在的富可敌国;如果没有如今的富可敌国,我就不会想着为你报仇,然后再贪心想要为自己谋划前程。王爷,我走到今天的地步,如果追究根源的话,根源在您身上啊。”
贤王听了毛不易这话十分错愕,感情他当年好心好意的把铺子都给他,今天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埋怨。
康王怒道:“姓毛的,你是个男人,敢做就要敢当,自己贪心作孽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却还要把把自己作恶的根源推到对你有大恩惠的人身上,你连猪狗都不如。”
毛不易冷笑:“是啊,我是连猪狗都不如,但是起码我还知道为我的子孙谋划一下,我们家是商人,我虽然有钱,但是我的子孙后代们却永远都是商籍,不能考科举走仕途之路,想为他们谋划一下,难道有错吗?你们这些人不是生在皇家,就是生在世家公爵。你们的后代子孙不用考科举就已经站在了别人的肩膀上,你还会知道我们这些百姓的需求。”
贤王冷笑:“难道为了你自己的需求,你就要置别人的生命与不顾吗?你回头看看那些正躺在地上没有了气息的人,看看那些为了亲人而死而痛哭流涕,或者是家破人亡的人。你再看看你脚下的土地,还有原来的颜色吗?这都是那些无辜的生命用他们的鲜血染成的。这都是你们父子做的孽,没钱的时候你嫌穷,有了钱你富贵了,又要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我倒从来都没有想过你毛不易原来是一个这样的人。”
贤王的心真的好失望,好失望!这就是原来忠心耿耿地跟了他好多年的人,是他放心的把自己的钱财赐给他的人,没有想到他一时的信任和心善,竟然成全了毛不易的罪恶。
对于这样的结果,贤王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他既痛恨毛不易,又对自己感到内疚,这里也确实有他的错啊,是他识人不清啊。
梅含笑在旁边嘟囔了一句:“他这么会怨,怎不就不怨自己的父母呢,如果从一开始他的父母不把他生出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出生就没有子女,他就不会想到他的子子孙孙,说到底还是怨他的父母。”
梅含笑的声音不大,但是清脆悦耳,极具穿透力。
在她身旁的人包括毛不易父子在内,竟然全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袁天又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梅侯爷把放在嘴上咳嗽了一声也极力忍住笑。
康王和康王两人含笑对视一眼,都有同感,没想到这位袁夫人还是个妙人,听听这话说的多么的有道理,多么的千真万确,多么的正确。
毛二公子不愿意了,他怒了:“臭丫头,你在说什么呢?”
梅含笑“咦”了一声,歪着头说道:“哎,我有说什么吗?我只是在心里想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溜出嘴来了。嘿嘿,不知者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