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常许笑了笑,继续道,“其实这枚玉佩是十五那年过生辰时我爹送我的生辰礼,丢失的时候也不过戴了三月,那时候我气在头上,心下也没有多少可惜。”
这么贵还不可惜?季鸣月觉得十五岁的常许还挺败家子的……虽然也许丢块玉佩对他来说不算败家,呵呵。
常许说:“我在旅店里睡了一夜,第二日被喧闹声吵醒,出了屋外才发现店里死人了。”
他说得轻快,季鸣月倒是反应了一会:“啊?死人了?”
常许点点头,继续道:“我那时候空有一些验尸之术,却从未见过真正的人尸,挤着人群进了一个屋里,第一次看见案发现场和尸体。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躺在地上,上衣被扒了,皮肉被切开,露出内里的五脏六腑。”
“嗯?等等?”季鸣月听着很是不对劲啊,不得不打断他,“三四岁的小孩,开膛破肚,这个死法不是……”
常许叹了口气:“没错,这就是我问贾兴林是否在云州待过的原因。”
虽说作案手法并不是百分百一样,但关联性极高,季鸣月原本还是抱着吃瓜的心情,这会不得不警惕起来,刚刚的困意是浑然不见了,“你继续说。”
常许便继续说:“我瞧见那个小孩,很是惊讶。”
季鸣月同情地看着他:“毕竟你之前看的都是老鼠尸体,第一次瞧见人的尸体,会害怕也是正常啦。”
常许顿了顿道:“也许吧,不过我想更多是因为死的小孩是我庶弟。”
季鸣月惊叫出声:“什么!?”
常许不给她太多反应时间:“我进了屋里,看见黄姨娘跪在尸体边上哭,她手上拿着我的玉佩。”
这三句话三个爆点,季鸣月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想哎呀这老刺激了:“那那那你……”
“嗯。”常许淡定地点了点头,“黄姨娘一转头看见了我,拿着玉佩质问我是不是我杀的弟弟。”
“她怎么就这样误会你了?”
常许轻描淡写地诉说其中的缘由:
“她与我娘关系不好,我便也从小与她不太对付。她被我爹纳入宅中之后,不多久便生下了庶妹庶弟,我娘厌恶庶弟会分割本属于我的家产,至此与她的关系就越发恶劣。”
“黄姨娘视我们母子如蛇蝎,平日里不许她的子女同我们往来,据我娘所说,她时常在我爹耳边吹枕边风说我的恶言。我其实不大信这话,因为我自认没做什么值得被置喙的事,便觉得只是我娘想我更警惕她才这般说的,不过我本就与她不相熟,便随之去了。”
“再说那日之事,那些小鼠的尸体被我埋在家外隐蔽之处,平日里不会有人来往,被发现时我便明白,定是要跟踪我才能寻到的,而告发我的那人正是黄姨娘的贴身婢女,她凭此在我爹面前说我是个残暴血腥的人,毕竟寻常人看见老鼠应会讨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