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知不觉中抚上了自己的锁骨……门内传来男人带笑的戏谑声:“杵在门口干嘛?药还没换完呢。”
纷乱思绪倏然聚拢,楚瑶稳了稳躁动的心神,推门而入。
一下撞见坐在床边那男人投来的灼人视线,仅片刻对视后,眼神不受控制地闪躲开来,像是突然被电击后条件反射般弹开来。
人在紧张的时候习惯性找点话聊,楚瑶走近后一边拿起镊子,一边主动汇报道:“那个人好像叫强子,他让我转告你晚上记得出席徐……你们老大的寿宴。”
“嗯”,江铮漫不经心地应道,没有太大反应。
通过方才一系列的行为,以及昨晚他不让自己开灯的前由,楚瑶大致能猜到他应该是想对庄园里的其他人隐瞒自己身受重伤的事实。
但究其背后的动机,楚瑶没想明白。
为了集体利益身先士卒还因此受伤,不应该是一个拿出来邀功的大好机会吗?
楚瑶想了想,试探着开口:“你晚上打算怎么过去?”
江铮闻言,眉梢别有兴味地吊起,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一样,重复了一遍:“怎么过去?”
他拖长尾音,尾调慵懒地上扬,打趣意味十足。
“坐车去呗,寿宴又不在庄园里办,那么远的路,难不成走路去啊?”
被他噎的,楚瑶简直语塞。
她进房间后,除了最开始那一下猝不及防的对视,楚瑶全程刻意地避开与他视线交汇的可能性,好比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伤口看。
就算看不见他的脸,她也能想象到这人刚刚说话时脸上那无比欠揍的表情。
“我是说你身上的伤未来几天都需要平躺静养,不宜走动。”楚瑶忍着性子耐心解释道。
过了好一会儿,江铮都没有再作声。
久久等不到他的下文,楚瑶趁着侧身去床头柜拿纱布的间隙,偷偷瞄了一眼那人。
脑袋靠在床头,阖着眼皮,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太阳穴,只是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见他没有聊下去的意思,楚瑶也识相地保持着沉默。
江铮在回忆昨晚的细节,其实当黄志强早上敲响他房门的那一刻起,就基本坐实了他先前心中的那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