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问天气怎么样，透着随意，像是什么天气都可以，也像是怎么样被对待也都可以。
顾闻渊感到不舒服，他宁愿子车璇对他大喊大叫、怒斥他、憎恨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
他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直到死亡。”
子车璇呢喃，“是啊，直到死亡。”
子车璇仰头凝视着顾闻渊，纯正的黑眸恍如深夜的天幕，深邃也望不见底，其下藏着许多复杂难言的情绪，夜风中响起明亮也清脆的声音，“顾闻渊，星舰上你能动手，现在为什么不能呢？”
她宁愿顾闻渊试图杀她，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对她好。
这像是在傅家面对傅云帆，只是对傅云帆是感激，对顾闻渊……是爱。
这世间真不公平，短短几次相处就让顾闻渊走入她的心中，命中注定我爱你，而我也接受这种命中注定。
顾闻渊又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我想杀你，但是我下不了手。”
既然这样，只能用一生去囚禁你了。
子车璇道：“可你在星舰上动手了啊。”
“没有，我没有杀你。”
顾闻渊回答得很快，毫不犹豫，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可你当时……”
顾闻渊认真解释道：“我有很多动手的机会，但是我没有做，我先告诉了你，而且我并没有伤害你。”
子车璇被激出了火气，平静被打破，“你说你没有伤害我，那一剑呢？如果不是黎川哥，我当时就死了！”
这座星球中没有繁星，可此时星光恍若汇聚在子车璇的眸中，亮晶晶的，闪着碎光，上翘的眼尾美却冷。
顾闻渊定睛看去，原来是泪啊。
他不喜欢，不喜欢向导哭，更不喜欢向导因为别人哭。
“我当时犹豫了，否则宿黎川不可能挡下那道剑。”
他的语气中透着自信，这是他的成名技，他真要杀人宿黎川挡不住，尤其宿黎川并不擅长保护人。
子车璇恍然，顾闻渊是真的不觉得哪里有错，在他眼中，宿黎川和自己是两个人，是不同的客体。
“顾闻渊，他是我的守护哨兵。”
顾闻渊蹙起了眉，不知道向导在纠结什么，“他是你的哨兵，保护你是他的责任，显然，他没有做好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