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公平!可我这酒坛子能和别人一样吗?你看看,这东西可是能用的,别看着破,我连里面的水都没有倒,就是为了给你看看这东西好着呢。可不是他们那些长了开裂,一碰渗水的垃圾。”
“对对对,您说得对——那好,现在有人拿这种瓷器过来,我给一块。这瓷器要先烧陶再挂釉,再烧制。上面还要人写上花。爷叔你拿个陶土厂里批量生产的酒坛子过来,让我也要一块钱收下。我要这次收了,待会儿是不是人家要把整条河里的酒缸都拿来,让我全部收下?换做是爷叔你,你愿意吗?”
这人想了想,还是很生气,但已经卸了心气,气头没那么足了。
他把酒坛往地上一杵,哼了声就要离开。
许灼叫住了他道:“老爷叔,你报个名字和门派吧,我给你一块。但是回头你去上工,要跟人家说明,这东西我不收。这钱就是您的跑路费,可以吧?”
“成、成!”
这人高高兴兴走了,两姑娘也松了口气。
“要我说这钱就不该给,回头指不定还有人想来碰运气。”
乔璩愤愤的样子,脸黑红黑红的,还有点可爱。
乔妙娣摇头道:“小妮子别瞎说,这事就得这么做。”
她心里头是对许灼佩服的。
这种做事方法给大家都保留了颜面,也避免了后续麻烦。
花的,也仅仅是一块钱。
这点钱对许灼来说不算什么,但和后续麻烦比,真太值了。
就连她,也自愧不如。
这做事方法比很多大人都成熟,只怕自己老爹老娘都做不到。
许灼叹了口气,拿起水桶冲洗这和街上器型别无二致的酒坛。
这一冲,上面淤泥都冲没了,露出的样子却让两女都看不下去了。
“妈呀……这就是个烂酒坛啊。”
只见上面布满了横七纵八的补丁。
可见这东西在过去经历了好多次破碎,都被人用锔瓷手法给整回来了。
一个正常五十斤酒坛,差不多到人大腿半那么高。
上面足足四十多个锔钉。
“哈!有意思有意思……”
看到这东西之后,许灼愣了片刻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