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她指的是青冥,急忙澄清道:“姥姥您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昨晚家里就我一个人。”
他昨日去汀州岛碧园找唐薪和唐兰,没有见到唐薪,只见到了唐兰。听唐兰说唐薪去了七孚谷,去买安神泉,如今入了四月,唐薪的心魔发作了,颜魅准了他一个月的假。
他见唐兰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也不曾有什么不适,这样一来便放心了。但他晚上没有回灵域承酣阁,既然来了魔域,怎么能不见见唐薪就这么走了呢!
那青冥怎么办?他应该还在承酣阁等着他回去……
想到青冥,他有些发愁。
说实话他答应让青冥住承酣阁后,又后悔了。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大活人,他有些不太习惯,况且前几日他跟青冥之间发生的几起“意外”实在是让他有些莫名后怕。
他终究是把青冥抛到了脑后。
“你又不要人家了?”苏姚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地捂住了嘴。
“我……”唐九扶了扶额,“我俩绑一起了,想丢也丢不掉了。”
苏姚一愣,问他:“什么意思?”
“没事,姥姥,您别八卦了,我说你们这上了年纪的人怎么都这副样子。”唐九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您快放我走吧,我饿得难受。”
苏姚拦不住饿肚子想吃肉的人,最后只望着青年人有点萎靡不振地朝前走去,又转了个弯儿,消失在街道口。
*
唐九去了汀州岛的一家小酒楼。
他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的一方隔间里喝酒吃肉,另一侧隔间里传来了几个人的闲谈声,他一边摇晃着酒杯里的酒,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那议论。
“这肉吃着远不如当年烟场的酱骨肉啊,还有那蹄子清羹,诶呦,那可真让人怀念,这儿的简直没味儿。”
“想吃得上颜府去。”
“那这辈子怕是吃不到喽……都怪那沈飏,若不是因为他,烟场怎会丢了唐薪这块宝。”
“哦沈飏呀!你不提都快忘了此人了,他不是被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叫唐九,被人家操得一个月都下不来床,亏他家主营药膳和治疗,竟连自己儿子的伤都治了一个月。”
几个人纷纷大笑起来。
唐九没笑,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塞进嘴里嚼着,但感觉味同嚼蜡,跟唐薪的手艺比起来确实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