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费聚的话,胡维庸暗自摇头,这费聚还是太着急了,刑部尚书拿不到就要把洪彝这个吏部尚书拉下来。
两个尚书位子,肯定就会有你一个?
“费侍郎这话就说错了,洪彝是为朝廷举才,不是为我胡维庸选私臣,有能者居之,这喻汝励本官也听说过,是个有才干之人,原来因为得罪罪官詹徽不和被调去了礼部,现在詹徽事发,他回刑部也无不可。”
胡维庸笑眯眯说着,接着又道。
“费侍郎,詹徽是个罪官,逼宫圣主,罪大恶极,以后还是不要常挂在嘴边了,免得引火上身啊。”
费聚浑身一震,瞳孔一缩,他听出来了,这是胡维庸在敲打他。
“谢丞相提点,下官记下了。”
“要记在心里,戒骄戒躁,如果部里闲置,可以多教导令郎读书,毕竟无论谁当朝,谁监考,这科举都是当朝头等大事。”胡维庸笑眯眯道。
“是,丞相。”
费聚站在原地,只当胡维庸是关心费青的课业。
两人这里正说着话,就看到面白无须的太监,垫着脚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胡丞相,陛下有请。”
太监对着胡维庸恭敬道。
对于这个皇帝宠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太监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听着太监的话,胡维庸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对对费聚道,“费侍郎,陛下有诏,有什么政务,等本官回来再谈。”
……
“刘公公,陛下这时候叫本官是有何事?”
胡维庸看着身边太监,神情温和,笑容和煦。
随着他开口,一条品质极好的玉扣从袖中滑出,悄无声息的塞进了刘公公的袖口之中。
见状刘公公受宠若惊,忙道,“丞相大人折煞奴婢了,奴婢……”
“哎,刘公公客气了,不过是个小玩意,留着当个玩物罢了。”胡维庸笑道。
看着胡维庸脸上和煦的笑容,太监满眼的感激之色。
“奴婢不全之人,死了都不能进祖坟,出门都被人唾弃之人,没想到能得到丞相大人,如此厚赠,奴婢真是受不得啊。”
太监在洪武朝地位极其低贱,就算是大内总管朴不成在朱元璋眼中也算不过是个没有卵蛋的狗才,算不得男人。
皇帝如此,跟着皇帝一起打天下的文臣武将也是从心底里瞧不起太监。
所以胡维庸一个小小的举动,才能让刘公公感激不己。
堂堂左丞相,天下文官之首,对自己如此关怀,太监怎么能不感动?!
“刘公公这就太见外,咱们都是给陛下办差的,彼此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胡维庸笑道。
听着胡维庸的话,刘公公只觉得贴心、暖心,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丞相大人抬爱,刘全残缺之人,怎敢与大人相提并论。”
刘全眼含热泪的看着胡维庸。
看着自己小小的赠与,就让刘全感激不己,胡维庸心中顿时冷笑连连。
一个小小的恩惠就让刘全如此激动,皇帝待宫人是有多么苛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