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头那边尚可自由调动六十人,烧荒、捡石、翻土、沤肥都是力气活,即便偶尔需要出山采买,也不会影响进程。”
孟长义顾不上欣赏侃侃而谈的小姑娘,全副心思都在她所说安排上。
种地这种事,只靠他们自然不大行,这些兵确实有一部分农户子,却也有匠人、牧户、贩、流、闲等,没有石罗锅他们这样的当地农人相助,他们不见得能折腾明白。
即便絮儿不来找他,等他出山采买之前也是要找石罗锅说一说的。
简单思虑过后,孟长义问她:
“主意还过得去,我想知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石老伯你们共同商议后的结果?”
石罗锅在窗口咳嗽几声,苍老的嗓音给了絮儿最大的支持。
“长义,以后大事上,絮儿丫头就能代替大家做主。我们老少十几口,没有怨言。”
张大嘴点着大脑袋道:
“对!我们信絮儿。”
庆七看着身侧的小姑娘道:
“我们之间,说是同生共死也不为过,她如何说,我们如何做。”
絮儿并不知此时石罗锅身后站着其余村中之人,只笑望孟长义,等待他一个明确答复。
孟长义坐正了身姿,朗声道出一句:
“既如此,合作顺遂。”
火堆旁的另外三人,还有棚屋中含笑等待的余众齐声道:
“合作顺遂。”
里面冲出来三个姑娘,与絮儿抱作一团放声而笑。石罗锅默默爬回简陋的床上,一阵压抑咳嗽之后,把掌心抹在床角的木头上。
孟长义要回去时,张大嘴和庆七非要去送,絮儿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身长,自己村的两个站在人家身边活像是陪衬。
天光破晓,莫苍满身风尘匆匆而回。
“军头儿,出事了!”
孟长义让其余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至于莫苍带回来的消息,等晚上回来时自然会知晓。
唐越冬已经带着人等在一边,并未出言催促。絮儿着急喝下一碗米汤,拎起地上的背篓便走。
陈巧织追在她后边喊:
“絮儿,背篓里我放了薯蓣豆,你在路上吃!”
絮儿冲她摆摆手:“知道啦。”
昨夜张大嘴二人回来后,絮儿给大家做了分工。
烧荒过后会需要很多扁担和挑筐,除了石爷爷也就是胡伯还能手艺最好。
出门探山的话,庆七腿脚不便,张大嘴原也不是农户,只能是毛雀和陈忘山带路。
女子这边的活计看似小事,实际又杂又啰嗦,巧织不认路,细细胆小,这两个留下负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