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止步看向众人,沉声道:“月前,王太子颁布祭文,使节行于各州郡,直言各州郡州牧,刺史,太守,各邦野之主,入洛阳吊唁宪宗孝烈帝,证他登基祭天,凡不至者,皆为不臣,王师必伐,尔等以为如何?”
话音落下。
偌大的厅堂,寂静无声。
大汉新制,代表天子聚权于一掌之间。
莫说是州郡,就连朝中的六尉六部,都只有议政执行之权;兵事,政事,决策权都在刘牧的手中。
以他的独夫之性,言伐必用兵。
“诸位。”
“天下没有常胜之人!”
袁绍行至堂中,笃定道:“刘牧以六部垂掌天下,以中枢理政,门下议政,谏议谏政,以镇国府军政分立,掌兵者无财,掌财者无兵,世人皆可看出其性独夫,只要他败一次,所谓的大汉万胜,骠骑万胜,便不存了,对吗?”
“主公英明。”
逢纪,郭图,辛毗等人恭维道。
“主公。”
许攸进言道:“某以为当遣兵马屯于黄河沿岸,并遣将朝歌,籍此拒刘牧于冀州之外!”
“不。”
“不得擅动。”
袁绍转头道:“我们要遣使洛阳,吊唁孝烈帝,更要恭贺牧天子登基!”
“什么?”
逢纪,郭图等人顿时一愣。
淳于琼连忙起身劝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若这个时候遣使去洛阳,必定使刘牧暴怒,还望主公忍一时之气啊。”
“呵。”
“你们啊。”
袁绍转身摇了摇手,目光锐利道:“不遣使,刘牧不会伐兵了?”
“这……!”
顿时,堂中文武一阵无奈。
一封《代天劝主进王表》,彻底令冀州裂土。
他们谁都知道,王师征伐迟早而至,只是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遣使。”
“是试探,亦是攻心。”
“我们的战争早就开始了。”
“刘牧稳坐洛阳,就是想要看看天下有多少不臣。”
“可他却不知,权力自下而上,刘姓是天下士族,是天下臣民所举的共主。”
“他想看有多少不臣,某便推一把。”
“某要让他在祭天地之日,崩碎两战累积的凶名。”
“某要让他明白,若无天下士族填满粮仓,没有贡举西园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