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踏前一步,恭敬道:“陛下,臣以为五斗米道,板楯蛮当除尽,这些人附逆犯上,还敢截杀王监郡,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臣附议。”
戏志才眸子一闪,开口附和道。
“所言不错。”
“仲德,先代朕拟诏。”
“以你雍州刺史之身,张榜附逆刘焉的三辅士族郡望名单,号召三辅百姓配合王师除不臣,再施仁政,附逆士绅郡望的田亩,各郡百姓均田而分。”
刘牧目光锐利,徘徊在帐中一一说道。
“诺。”
程昱躬身一拜。
均田而分,是一次血腥的清洗。
如今大汉实控几州,以仁政推行均田分户,摊丁入亩之政。
附逆反汉的州郡,自然是以刀锋来清除障碍,讨灭不臣,为百姓重新分配利益。
“再传户部。”
刘牧猛的转身,说道:“由户部,刑部拟定刑律,大汉从今往后不得买卖良田,定租赁之法,最多只能租田五年,且要在各地府衙签订工契,但有私下贩卖田亩者,买卖双方同罪,由各州郡县府呈递刑部审罪。”
“诺。”
戏志才毛骨悚然。
此次定制,便是国之政令。
一令既下,除却朝廷均田,以及下诏开荒,不然每一户的田亩只有这么多,除非租赁他人田亩耕种,且还要受到限制。
可如此,真的能禁止兼并良田的事情发生吗?
戏志才不知,程昱亦不知。
可是,大汉王师发兵三辅,朝着长安推进。
三辅大地焕发新风,各郡士族都能感受到郡中的气氛变了,尤其是佃农看他们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块砧板上的烂肉一般。
京兆尹。
长安,城中草木皆兵。
从汉中,益州,奔赴而来的军卒压抑到极致。
反叛大汉,对垒王师,在这之前都以为仅是一场战争而已。
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各种关于刘牧的传说,便浮现于脑海之中。
再想想六盘山下的头颅白骨山。
顷刻,原本还算浑厚的军势瞬间瓦解。
一座府门之中。
张修神情凝重无比。
自从杜濩死在古道,他就知道大汉王师将至。
不过,没有想到是刘牧亲征三辅,还是携龙骧,陷阵。
一万重甲铁骑,一万重甲步卒,还真看得起他们这些人啊。
“将军。”
夷王朴胡神情阴鸷道:“大汉天子将至,你将城外兵马调回是何意?”
“以守待攻。”
张修斜睨道:“龙骧,陷阵,是大汉王师,皆为重甲军卒,你以为我们长安的几万兵马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