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刘协垂下头,委屈道:“可我们会死在征途,天子真的不是为了让我们死在邦外蛮夷之地吗?”
“孤不配。”
“你也不配。”
刘辩深吸了口气,告诫道:“陛下要的是宗室强盛,要的是为大汉开疆拓土,是千百年后大汉可以对分封之地,说一声自古历来便是诸夏之土,而不是让宗室之血染红山河!”
刘协苦涩道:“臣弟懂了。”
“王弟。”
“以后,你好自珍重。”
刘辩将自己的兵书送给刘协,复杂道:“明日为兄便去公羊与稷下择取文武,还要去镇国府领取执兵符令!”
“王兄。”
刘协脸色霎时发白。
以往,洛阳有刘辩,有刘婉。
两个人,为他撑起一片可以安稳生活的天。
如今刘辩领兵讨伐不臣,想要获取封宗王的军功。
而刘婉自然不可能再与他亲近,意味着未来只能靠他一个人了。
“谨记。”
“为大汉学公羊。”
“为陛下执兵刃。”
“若为兄死在林邑,你便是为大汉宗室开军功封宗王先河之人。”
“陛下需要我们兄弟,犹如父皇曾经需要陛下,莫要让陛下成为第二个父皇,成为壮志难酬,中兴未竟的大汉天子。”
刘辩拍了拍其肩膀,眼中满是不舍。
曾几何时。
他畏宫廷斗争,惧杀人见血。
可是,他铭记刘牧登基夜宴之言。
从今往后,大汉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前几日,刘婉从大业宫回来便转述他,天子不需要宗室盟姻,更不需要和亲。
那一日。
他一念通,百念生。
明白自己不是杨营户,更非弘毅公。
可他是宗室之人,是公羊学子,当天子需要他披甲执刃,纵是畏死者,亦可抛头颅,洒热血,坦然赴死。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人心难测,天心更是莫测。
没有人猜到刘牧想要将大汉改变成什么模样。
文治,兵事,封爵制,全部变得让人陌生,让人觉得畏惧。
这一次,满朝文武见识到掌兵事的大汉天子,心能冷到什么地步,连自己的亲子都可以送上战场,若不然便做一个列侯。
那时,满朝臣卿,才明白九品十八阶,天子为何将宗王,公主定为正一品了。
“陛下。”
“望舒未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