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男子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道穿着紫黑蟒袍的身影旁边。
他一拱手:“闲王,许久不见了。”
春闱开幕这样的大事,唐今身为皇室宗族子弟,自然也来了。
她偏眸看向那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年轻男子,回忆了一下,才认出对方的身份:“许侍郎。”
男子倒也大方地朝唐今拱手:“礼部侍郎李濂,见过闲王。”
唐今讶异,“抱歉。”
李濂摇了摇头,“王爷能记住下官,是下官之幸,记不住,便是下官之过。”
美人是不会有错的——若是有错,定也是那美人还不够美。李濂看着唐今的脸,在心中如此感叹着。
唐今看了他一眼,摇头收回了视线。
对于李濂这人,唐今其实是记得的。不过她不太想记得。
毕竟她刚回京,国都内传出画师那件事的时候,这人就向王府递了拜帖,亲自上门与她——
比美。
唐今不想理,也就没有放他进门,他便去少帝那撒泼耍无赖,少帝当时才刚刚登基,哪里有空跟他闹,偏生这人又有些能力,少帝刚刚登基不可轻易责罚,便叫唐今进宫和他见了一次。
那次见过后,李濂便回到家中郁郁寡欢去了。
他左叹,右叹,叹既生他何生闲王,叹天下为何还有如此完美的脸,叹为什么唐今那张脸没能长在他脸上……
这一叹就叹了大半年才缓过气来。
总之,这是个极度爱美之人。
对于这种奇葩,唐今自然选择敬而远之。
队伍还在慢慢地跟着少帝前往大殿,一路上,不少人都自认为隐蔽地向唐今投去了视线。
这几年闲王一直深居简出,就连朝会都甚少参加,便是参加也是站在那最前列,叫人只能看见一个清隽的背影,虽然国都中一直流传着闲王之“美”,但其中究竟……
坊间流传也就罢了,他们这些做官的,只要是还想好好在国都内混下去,是断断不敢议论闲王的。
以往他们只能在朝会上依稀看见个背影,如今唐今虽然还是站在前面,但不像朝会那样站得远,努力去看,也能看见半个侧脸。
投来的视线越来越多,站在唐今身后的李濂不由得咋舌,“下官替王爷挡了如此多的视线,王爷是否该请下官小酌一杯?”
唐今头都没回:“本王不饮酒。”
李濂反应了一下,才想起闲王常年礼佛,酒和肉这两者都是从来不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