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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九台城,盐商孙府的书房之内。
“......小侄慎重念及,姑母大人素来玉体贵重,秉质柔脆,十分不耐车马颠簸、劳累之苦,是以不揣谫陋,忧心似捣、诚惶诚恐,顿首叩请姑丈与姑母大人,不必屈尊亲自回乡奔丧、拜坟,唯于九台府中自行服孝,深切哀思、追忆即可......哼!”
那朱振宇的姑父孙渊,将手中的书信,一把拍在了桌案之上,气哼哼说道:“朱振宇这小子,话里话外,摆明了是不想和咱们孙家扯上一点儿的干系,真是和那两个老东西一个德性!”
“许是他们朱府的规矩,历来如此吧。”
管家孙吉躬身赔笑道:“听说啊,此次的葬礼,就连朱老夫人的娘家,苏州龙府那边儿,也是始终人影儿不见呢!”
“呸,狗屁!!”
孙渊一瞪双眼道:“那龙家不见人来,原也正常。可就连他们家臣的外嫁之女都老早儿得到了书信,赶回府去侍病、奔丧,这正经的养女,反倒一步不许靠近,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那......”
孙吉眼珠儿一转,出谋划策道:“要不然,您和大夫人,再去登门儿试试?依老奴看哪,朱公子对咱们大夫人,倒是一向孝敬得很......”
“你可拉倒吧!前些日子,我隐约得着信儿,说是那朱老爷子,眼瞅着就要去见阎王了,我就不该一时糊涂,带着朱若慈这个丧门星,也赶去四平城献殷勤,”
孙渊懊恼不已地挥手说道:“结果呢,还没进城门儿,就被那只铁凤凰(铁树花,又称凤凰铁花,学名苏铁花),给半道儿上撅回来了!这上次的教训,你还没长记性啊?!”
“是啊,老爷,那天就因为大夫人想要驾车硬闯进去,那铁总管便一手一个儿,活活儿地拍死了咱们两匹骏马呢!”
孙吉一缩脖子地,心有余悸道:“别说是老爷了,就连老奴哇,当时也吓得腿都软了!”
“所以呀,象这种钉子,咱们碰一回还不够吗?!”
孙渊白了他一眼,痛心疾首道:“他朱振宇就算是待朱若慈再好,又怎么拗得过那两个老家伙定下的死规矩呢?!唉,我现在呀,才算是看明白了,真是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