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一片乌烟瘴气。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有袒胸露怀的糙汉,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划着拳,喊叫声震得人耳鼓生疼;有浓妆艳抹的女子,依偎在客人身旁,娇笑着劝酒,眼神却透着精明与算计;还有几个落魄的书生,衣衫褴褛,却仍强撑着架子,对着几碟小菜和一壶薄酒高谈阔论,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不甘与落寞。
张二缩着脖子,像一只畏畏缩缩的老鼠,晃悠着走进酒馆。他那身破旧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补丁层层叠叠,仿佛诉说着他潦倒的生活。头发乱蓬蓬地堆在头顶,油腻得结成一缕缕,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那眼神就像一只受惊的野兔,稍有风吹草动就准备逃窜。
他在一张靠近墙角、满是污渍的桌子旁坐下,抬手朝着店小二不耐烦地挥了挥,粗声粗气地喊道:“给爷来一壶劣酒,要快!”店小二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嫌弃,但还是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壶酒“哐当”一声放在桌上,溅出的几滴酒液弄湿了桌面。
张二拿起酒杯,哆哆嗦嗦地倒了一杯酒,酒水在杯中晃荡着,浑浊不清。他时不时猛地灌上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滴落在他那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那“哒哒”的声音杂乱无章,仿佛是他内心焦躁不安情绪的宣泄。
“这事儿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啊?”张二低声嘟囔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惶恐。“那主儿给的钱是不少,可这万一被人发现了,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他又灌下一口酒,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响,酒水的辛辣呛得他咳嗽起来。
“哼,不过是说几句闲话,能有啥大不了的?”他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可眼神却愈发飘忽不定。“再说了,他们那些个贵人,怎么会注意到我这么个小人物呢?”尽管这样想着,他的手却还是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