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是止不住泪流,嘴里一直低声重复着。
“对不起。”
对不起......
陆绍霖眉宇间划过一抹哀伤,缓缓开口。
“在崖底找到他时,全身骨头都碎了,只有手里,还死死攥着这个。”
她望过去,他手里握着的,是那枚月白色的蝶形玉佩。
“......”
心脏如同被刺入绵密的银针,疼痛难耐,
她张了张嘴,抖着手接过来,千言万语也只哽在喉头,整个人好似被冻住一般,浑身僵直得一动不动。
外面有宫里的人来寻她。
“公主,礼部袁大人在等您,商量国丧之事。”
萧无玉缓缓直起身,将玉佩收好,朝面前的人颔首。
“陆伯伯,我......”
陆绍霖点头,“快去吧,朝堂内外,内阁六部,百废待兴。下午朝议时,后续诸多事宜,我们再仔细商讨。”
萧无玉朝他恭敬行礼。
“以后,朝中诸事就仰仗陆伯伯了,玉儿先告辞了。”
他点头,望着她离去时单薄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那枚玉佩,是他故意给她的。
九皇子年幼,辰国还需要她,他并不想她嫁去晟国。
她再爱顾承昭,心里有块地方,也会永远留给远儿。
萧无玉行至陆府大门,顾承昭一眼就瞥见她脸颊那块异常的红印,顿时盛怒不已。
“怎么回事?谁弄的?!”
“被程氏打了一巴掌,我没事,你也别追究了。”
顾承昭握了握拳,心头堵得慌,萧无玉拉着他上车。
“好了,走吧,袁大人还等着。”
一路无言,他余光捕捉到她腰间的蝶形玉佩,眼神又黯了黯。
国丧期间,臣民缟素,禁宴乐婚嫁。
停灵二十七日,诵经吊唁,再葬入皇陵。
萧无玉端坐于萧玄珀身后的珠帘中,听大臣们汇报整修京城的相关事宜。
忽有内侍监躬身禀报:
“***殿下,晟国太子求见。”
萧无玉微微颔首,朝众人挥手。
“先按这些办吧,务必先修缮百姓的房屋,绝不可收取一分钱财。”
户部工部的人退了出去,陆绍霖留在殿中没走。
“公主,晟国太子来,恐怕是商议婚事的。”
萧玄珀急急回头,冕旒恍得一阵乱响:“阿姐真要嫁去晟国?!”
萧无玉示意他稍安勿躁。
“当前正值国丧,不论他说什么,现在我都不可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