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状似无意识的动作，引起了他的警觉。
曾有太医想拔他头上的金针，被他凌迟处死，那是他的逆鳞，任谁也不能触碰。
萧无玉睁着无辜的双眸，嗔怪地望着他。
“说了别凶，陛下又欺负我。”
这表情没有丝毫的破绽，也没有伪装的痕迹，顾承昭眯了眯眼睛，松开了她的手。
她顺势勾住他，眼含春水，痴缠着他的眸光。
“我不舒服，要沐浴。”
男人嗤笑一声，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肆意妄为的女人，竟然要让他服侍她？！
“你想要朕伺候你？”
萧无玉伸出手指，在他硬挺的胸膛上画着圈，麻痒的苏感透过皮肤，直击心脏。
“陛下不愿意？那方才说的情话都是骗我的？”
他失笑，“朕说什么了？”
“说你爱我。”
这句话，她透过他的脸，看向的，却是这副身躯中禁锢住的那一个灵魂。
做了太久，他本根不记得自己都说过什么，难道真的情不自禁了？
毕竟这是他看上的第一个女人，他内心深处，似乎不想这么快就毁掉她。
长臂一抄，在意识到身体的动作之前，他已经将她横抱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泡在氤氲的浴池里时，还有些发懵。
历来都是侍女伺候他，他金尊玉贵的手何曾做过这些事？！
萧无玉却丝毫不管他是何神情，直接将绢帕放在他手中，随即转过身去趴在池边背对他。
这女人反了天了？！
若是从前，他必然已经打断骨头捏碎了她，可是现在......
他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拿着绢帕，触上了她的脊背。
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左边一点。”
萧无玉毫不客气地指挥着，连头也没回。
顾承昭就这么依着她的意思，替她擦拭着脊背。
看她舒服地哼着，他竟然觉得，心底泛起一股久违的愉悦，好像本就该如此一般。
做这些时，她其实无比忐忑，也害怕他一掌直接劈死她。
可是他周围都是这样伏低做小的人，越谨小慎微，反而越勾不起他的兴趣，现在反其道而行之，竟然意外收获了不错的效果。
这个澡又洗了半个时辰，寝殿已经被红着脸的宫女们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床褥。
可当她们看见陛下抱着那女子从浴室出来时，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陛下竟然会给别人清洗？！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男人不耐烦地扫视一眼，“滚。”
宫女们噤若寒蝉，逃命似的匆匆退了出去。
萧无玉已经沉沉昏睡了，她被男人放到床上。
赤红色的丝缎寝衣衬得皮肤莹白如玉，上面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红痕，诱人深陷。
顾承昭以手支颐躺在旁边，手指缠绕着她的秀发，暗金双瞳攫住这张脸，越看越生出似曾相识的错觉。
他见过她？
桃花眸虚掩着，看来得调查这女人的来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