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看了一眼坐在阳光下喝茶的男人,这人年龄有二十多岁吗?长得到是硬朗帅气,仿佛还有些面熟。
吴四信见有个小姑娘看他,也打量了一下对方。这女子好矮哟,团团一张小脸,白嫩嫩,软呼呼,像个糯米团子,有十四五岁吗?觉得面熟,又有些想不起来。
过来过去的伙计都对她行礼,口称东家。吴四信瞬间明白,这就是杨七小姐吧。几年前在杨家祖宅见过,就是马惊了被吓着的小姑娘。几年过去了,怎么看上去还是个没长成的小丫头样,她真有那么大能耐?心里想是一回事,还是恭敬地站起来道:“杨七小姐吗?你好,再下叫吴四信,山西并州人,与朋友做些木柴生意。”
杨依依冲他点点头:“我知道,我听二舅父说了,你不让他在并州地界买卖木料,说你家经营数代了,怕外乡人来捣乱。据我所知,令尊是当地的县令,什么时候做木柴生意了?陈家人从不仗着是工部侍郎的姻亲,欺负别人。却有人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欺负外乡人呢。”
吴四信一听这话,想了想。原来陈家是杨七小姐的外祖家,怪不得她不肯把茶叶批发给自己,这是替他舅舅家鸣不平呢。
吴四信道:“杨七小姐,我不知,陈老板是你舅父。即使知道,也不耽误我这样说。商人重利,能不让别人分一杯羹,自然是好的。”
杨七道:“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双重标准。对我来说,你也是外地人,是外行人,我好好的茶叶生意,为什么要让你分一杯羹呢。”
吴四信语塞,想了想道:“那什么,在商言商。我看这几年,大燕饮茶之风日盛。周边的胡族也开始习惯饮茶,茶叶俨然成了热乎买卖。大燕这么多人,还有外族这么大地盘,七小姐想独霸是不可能的。商人争利产生一点小误会,又没有流血伤人,为什么不能合作?我出比正常价格高一成的价格可以吗?”
杨七道:“你的为人我虽不太了解,看你行事,不对我的胃口。你满口谎言,又喜欢仗势欺人,我信不过。你本可一开始就向中兴的西市批发处,或者在中兴图书馆的门市处询价,请求合作。却直接与茶叶产地的人联系,想撬人墙角。现在不成了,就到处打听消息,非要插一手吗?你不用出高价,就正常去西市的芙蓉商行拿货就是。我给你的价格跟给别人的价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