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顺子在沈州驿露过一手玩牌绝技之后,宋颀便一直盯着他,让顺子把这门手艺传给自己。
两人无聊时,也经常玩牌消遣。
宋颀本身眼力好,手法也够灵活,经过顺子帮他强化练习记忆力之后,在玩牌上已经有了一定造诣。
在沈荣昌发问过后,宋颀故意嘚瑟道:“怎么是猜,看不起谁呢?分明是我记住的。”
沈荣昌脸上立时呈现惊讶之色:这小子,挺有能耐啊!
在拿出扑克时,沈荣昌用极快的手法切了两次牌。
他有足够的自信,面前的两个羊牯绝对看不出自己是怎么切的。
老千的切牌手法五花八门,大多是用来迷惑对手,而自己想要的牌却始终控制在固定的位置,保持不动。
这小子看不出自己的切牌的手法,却能把他手里的牌准确无误地猜出来,真是奇哉怪哉!
沈荣昌忍不住问道:“小子,你该不会是碰巧了吧?”
“切,你再换一张试试!”宋颀不屑地撇撇嘴。
沈荣昌重新拿了一张牌,宋颀还是准确猜了出来。
“你小子好好说说,你是怎么记住的?”
沈荣昌两眼放光,拉住宋颀的膀子。
尽管他是名满申沪的老千,也无法做到记住每一张牌。
他只能确保记住自己做牌的那一部分,其他的或许还能记住几张,但不可能是所有。
宋颀的表现让他急于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急得抓耳挠腮。
宋颀嘿嘿笑道:“本来我是认不出的,是你自己嘚瑟,一个劲地拉牌,每张牌都露出了好几次,我便记住了。”
用这种笨办法来记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逆天!
这眼力和记忆力,沈荣昌已经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他把顺子晾到一边,朝宋颀嘿嘿笑着问道:“宋颀小友,你刚才是不是要喊我师父来着?”
宋颀扬了扬下巴,“沈老前辈,您是不是记错了?”
顺子看了宋颀一眼,忍不住笑了。
这个家伙,肯定在打沈荣昌的歪主意。
沈荣昌气得两眼直冒火星子:这小子一直在顺子后面像个跟屁虫似的,原来精明得很。
他手腕一抖,随手甩出三张扑克。
这三张牌带着风声,盘旋着飞向旁边的窗棂,快得似一道亮光。
嘭嘭嘭!
三张牌没入窗棂寸许,排列得整整齐齐。
纸牌地质地要比木材软得多,把纸牌插进木板需要的力道可不一般。
顺子暗暗好笑,沈荣昌这老头果然受不了激,开始露绝活了。
宋颀看着窗棂上兀自摇晃的纸牌,心中暗暗惊讶。
能做到这样,纸牌上绝对带着暗劲。
他默默想了一瞬,这一手飞牌,严复礼应该也能做得到吧?不还是输在了咱哥手里?
宋颀静静地看着沈荣昌表演,脸上并未表现出激动。
打动不了你是吧?
沈荣昌有些急了,右手抓起半副扑克,用力向窗棂甩出。
二十多张牌像一阵穿花的蝴蝶,在顺子和宋颀面前一闪而过。
一阵嘭嘭乱响之后,窗棂上插满了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