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则看了眼受伤的斧子帮兄弟,问道:“都回来了?”
罗虎被打得鼻青眼肿,一条手臂上被砍开一条半尺长的口子。
他一只手捂着伤口,鲜血依然从指缝中不停地向外冒。
棉衣翻出的白色棉絮,早已被鲜血染红。
他向前走了两步,回道:“冯爷,兄弟们都逃回来了,但是人人带伤。有两个伤势重的,已经送去了诊所。”
“有没有生命危险?”冯公则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罗虎道:“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了床。”
冯公则拿出两百大洋交给罗虎,“你把伤口处理一下,拿着钱,带人去诊所照顾好受伤的兄弟。”
罗虎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接过钱,贴身装进衣袋,带着两名受伤较轻的兄弟匆匆离开。
看着罗虎等人离开的背影,冯公则咬紧了牙关:
他娘的章振林,真当王老板不在,斧子帮就成了一盘散沙?老子非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气归气,可仔细一盘算,他现在手里还真没有什么可用的人。
斧子帮战斗力最强的十三太保,王老板带走了九个,剩下的四个都在顺子那里。
两个在陶公馆当保镖,两个在来顺实业公司保护陶展如和林素,都没有办法脱身。
至于俞平山带领的那帮水老鼠,划船潜水样样在行,可打架他们真不行。
要说最能打的,还是顺子和宋颀。
当初在淮海望夜公司他就亲眼见识过,至于后来他们把四虎的腿一一打断,更是让他惊佩。
打电话给顺子!
冯公则拿起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就猛地放下。
才遇到一点事,就去向顺子求救,是不是显得自己太窝囊,太无能?
在会客厅来回踱了几卷,冯公则终于下定决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王老板从没把他们当做外人,跟自己人讲什么面子,夺回地盘,给兄弟们报仇,可比面子重要多了。
冯公则在沙发上坐下,再次拿起电话。
“喂,顺子吗?我是冯公则!”
听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低沉,顺子顿时心里一惊:冯爷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样?
冯公则平时很少给顺子打电话,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种,这个时间打电话来,肯定是遇到了大事。
顺子自然而然想到了王元申,连忙问道:“冯爷,是王老板有消息了?”
“不是!”
冯公则想了想,继续说道:“清帮义社的欧阳虎,带人抢了咱们十六铺码头的管理权,我们驻守在那里的二十几个兄弟,全都被打伤。”
顺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兄弟们才逃回来不久。”冯公则拿着电话,心里有些疑惑。
他这个时候应该表明态度才对,怎么这么问?
只听电话那头顺子继续问道:“义社去了多少人?有没有带枪?”
顺子的问话,让冯公则心里更加惶然。
你能不能直接点,就说愿不愿帮忙不就行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义社的欧阳豹亲自带队,共有一百人左右。据逃回来的兄弟说,他们有枪但不多,只有四五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