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颀连叫冤枉,“哥,咱俩谁跟谁啊,枪林弹雨一起走过来的,那能一样吗?”
他委屈地眨着眼睛,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最初想结识你,我还是有目的的。”
顺子脸拉长了几分,问道:“你什么目的?”
“当然是看上你一身本事了!哥,你想想,你要是脓包一个,咱俩在火车上就错过了,是不是这样?”
当初蹭吃蹭喝蹭住,现在他说起来竟然振振有词。
顺子哈哈一笑,“结拜了杨焕之,反倒是咱们三个亏大了。”
“为啥?”宋颀和郑孝真同时发问。
顺子道:“他要不是咱们的结拜大哥,这么大一只肥得流油的大肥羊摆在这里,咱们能不去杨公馆里边转转?”
宋颀回过神来,笑道:“还真是啊,我差点把自己的主业给忘了,亏的还真是咱们!”
“说的好像别人的钱都是你们的一样,杨孚生现在虽然只是挂着行政院交通部次长的虚职,杨公馆却长期有军队驻守,他家的钱,还真不好偷。”郑孝真看着顺子和宋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顺子和宋颀对望一眼,并未反驳,却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激将法没用,我们才不上你的当!
进出防卫森严的倭国领事馆都如履平地,区区一个杨公馆算什么?
顺子淡淡地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今后就是见了杨大哥,谁也不许提起咱们来过山城。”
第二天一早,三人各自换了面具,到江边的东水门大码头乘坐轮渡。
江边孚生公司一号趸船、二号趸船、三号趸船三个趸船码头一字排开,他们对此已经不再惊讶。
来到江对岸龙门浩上岸,三人找到长途汽车站,买票上了一辆直达玉泉县城隆化镇的客车。
两百多里的路程,足足跑了十个小时。
一路山路崎岖,高低不平,汽车根本开不起来,最高时速只能达到二十多公里。
遇到路况差的地方,汽车甚至还没有人走的快。
即便开这么慢,客车行驶在路上,仍然像一头尥蹶子的小公牛,一路上蹿下跳。
米国产的雪布雷萨小客车,虽然只有十六个座位,却坐了二十多人。
尤其是坐在后排的宋颀,就像是坐在牛背上的西班牙斗牛士,稍不小心,便会被掀翻在地上。
让顺子奇怪的是,乘客越是拥挤,越是容易下手,却没在车上看到窃贼。
仔细想想他便随即释然,两元的票价已然不菲,且客车中途不停,得手之后没办法及时脱身。
成本高,风险大,难怪当地没有荣门的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