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孚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颀脑子转得快,不等佣人倒酒,就连忙把顺子和郑孝真的酒倒上,笑道:“理解,理解,多谢伯父抬爱!”
三人一起把酒喝完,顺子这才别过心里的那股劲儿,朝杨孚生道:“伯父,小侄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郑孝真知道顺子性子轴,转弯慢,于是微笑着说道:“杨伯伯,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杨沐之接过话茬,“是说来顺实业公司入川货物周转多,提高了运输成本。”
杨孚生笑眯眯地看着顺子,经过这一番试探,他对顺子的人品更加满意,自己儿子跟这样的朋友交往,他也放心。
之前杨焕之的那些朋友,很难说不是奔着他们家的钱来的。
这小子倒好,一言不合就尥蹶子,很有年轻人的血性。
俗话说人不求人才能一般高,要是想着别人的好处,在人前自然就矮了三分。
可人家根本就没这个心思,来到这里,全是为了跟焕之的交情。
他认真地看着顺子,“据我所知,淮海货运公司的船只,最远只能到同安,要进入赣江就只能过驳转运。”
顺子问道:“杨伯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
杨孚生微微一笑:“要是不想给洋人挣运费,最简单的办法,是走虞洽清的鸿安商轮公司,能直接到夷陵。其次是走黄宗启的沪港轮船公司,到汉口转运。”
“虽然他们的运费高,但总体算下来,也能降低一些运输成本。”
说起长江上的航运,杨孚生如数家珍。
他说的这两家公司,顺子都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更不想自己厂子的货物运输被别人控制。
顺子于是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杨孚生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提高淮海货运公司的资质,延长航线至夷陵。”
“但是你也知道,淮海货运公司背后的老板是元申兄,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此时被金陵政府通缉,这些手续不可能批下来。”
他这话一出,顺子、宋颀和郑孝真都陷入了沉默,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杨孚生道:“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你们可以把淮海货运公司买下来,或者过户到自己名下,把公司改个名字,我在交通部多少有些人脉,帮你们把手续办下来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