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把苏大学士抓起来了,他究竟犯了你的哪一条天条。”
赵顼那个时候,正忙着处理他的奏章。
朝中有好些人,都纷纷上奏,替苏轼求情,他那个时候,正在气头上。
在他的心里,这阻挠变法,那就是大罪,一个国家,要励精图治,作为皇帝,就得要意志坚决。
庆历年间,但凡皇上能够不顾一切地支持变法,也不至于会被那些保守的势力所干扰。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典型,一个肆意攻击变法的,却是有那么多人出面保。
朝中的老臣,也都纷纷上奏。
甚至,连那个力主变法的王安石,都站出来,要护住苏轼。
从来后宫不允许干政,现在倒好,连嫁出门的妹妹,也跑回来,要保苏轼。
“公主,你肯定是听了王诜的怂恿,这才来找朕的,对不?”赵顼看到妹妹,本来是特别高兴,听到质问,却心中极不舒服。
“皇兄,你可知道,父皇当年,可是醉心于苏学士的诗文。至死都想见上苏学士一面,你倒好,直接就给抓起来了。”
“你就不怕天下的文人骂你!你难道就没有看过,苏学士写出的那些绝妙的诗文?陛下啊,我想去狱中看看苏学士,你能否恩准呢?”
赵顼说上一句,他那个知书达礼的妹妹,居然会蛮横地吵上一阵子。
他知道,眼前这个宝安公主,那可是从小就酷爱古文,特别醉心于诗文,因而才对那个诗画双绝的王诜,痴迷成那个样子。
谁叫他们有个视诗如命,东封西祀时,还自己出过诗集的祖父呢。
“朕,朕也喜欢苏学士的诗文。甚至,朕比你还喜欢。”赵顼的脸上,居然透出几分得意。
“那你就怕天下的读书人戳你的脊梁骨?哥,你就饶了苏学士吧,他也就写错几个字,就犯了你的天条,那天下人,还敢写字吗?”
“公主,这是写错几个字的事吗?那苏轼,真是无法无天,居然敢公然挑衅朕,完全和朕对着干,朕要不让他吃点苦头,这新法,还能够延续吗?”
赵顼又说起了他的新法。
当时,王安石已经被罢了相,说来也是奇怪,罢相之后,天下果真有了雨水。
就连赵顼本人,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执意变法,触了天威。
可如果不变法,大宋朝会是积重难返。
公主没有想到,赵顼居然把他的怨怒之情表述出来的时候,一口血却是喷在了桌上的奏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