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很快又被请去吃娘亲办的家宴了。
“匡胤啊,你是越来越听不进忠言了哟,我听光义说,你居然深更半夜,从皇宫里溜出去,到勾栏里听什么曲,看女人跳什么舞。”
赵匡胤脸涨得有些通红,在娘亲面前,他恨不得给赵光义两斧头,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赵廷美添油加醋地说道,“娘,今天在朝堂上,大臣们都劝二哥,把那两个从勾栏里面带进宫的女人休了,他不但不听,还跟大臣们甩脸子,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啊。”
杜氏便语重心长地劝赵匡胤,“匡胤啊,你可别忘了,咱这赵家天下,那可是你那帮兄弟们拥戴你,这才有了今天。朝臣们劝你,那是为你好,为咱大宋的江山社稷好。”
赵匡胤低着头,就像是犯了过错的孩子一般。
在娘亲面前,他从来都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孝顺,不管娘说得是对还是错,他都尽力去做好。
“娘,你怎么说,二哥总算是要听才行啊。我现在倒是觉得,二哥还真把他当成皇帝了,都快要做得我行我素,谁的话,他都可以不用听了。”
若不是娘亲在场,赵匡胤指定是要和赵光义大大地发作起来。
可现在,他只是横眉看了一眼赵光义,“光义,你一天天的,把你手头的事,给我办利索了。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毛病,我总还是这大宋的皇帝吧。”
赵匡胤若是没人在场,都想痛哭一番了。
前两天,他听说,李处耘在打朗州的时候,竟然架起锅子,当着俘虏的面,直接把俘虏杀来在沸水里面炖了,而且,还当着俘虏的面,吃肉喝酒。
手下的一个将军,都可以率性而为,他一个大宋皇帝,去外面逛一下勾栏,从勾栏里面花钱,赎了两个女人出来。
就这,竟然还遭到人的指责。这皇帝,也算是当得有些苦楚了。
赵廷美却又说道,“二哥,你再胡来,我看,你应该早一点,把你那位置让给三哥吧。你看,我这年纪都大了,啥时候,才可以轮到我啊。”
赵光义顺手甩了赵廷美一个耳刮子,“老四,这伴君如伴虎,咱虽说是兄弟,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
杜氏也看着赵光义伸手打老四,“老三,你当我不在么?老四,好歹是你兄弟,也是我的儿子,我都舍不得打,你,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他呢。”
赵光义却是说道,“娘,咱三兄弟,爹不在了,这大的,小的,都不省心,我总得替咱爹,好好地盯着,遇着不当的地方,我可得好好地管教管教才是。”
赵匡胤只觉得心里腾起一团火,想发作,却又不能够表现出来。
“哎,这三兄弟当中,幸好光义还算懂事。”杜太后竟然说道,“匡胤,你是真舍不得那两个唱曲跳舞的女人?戏子误国,你难道不知道啊。”
赵匡胤坚定地说道,“娘亲,我已许了两位妃子名份。娘亲难道要让我做薄情寡义之人,让我朝令夕改。”
赵匡胤执意要留下那两位女人,杜太后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娘老了,说话不管用了啊。”
赵匡胤差点就心软了。可他依然试着抗下来。正想着,杜太后这一回,并没有督促他立下兄终地继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