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赞便骑了高头大马,身边便是素服的刘继元,两人纵马来到了太原城楼之下。
刘继元大声地喊道,“义兄,你就省省吧,现在,咱北汉已经灭了。你还守着这孤城干啥?降了吧,没必要替我这个没用的降帝尽什么忠了。”
杨业站在城楼上,凛然说道,“陛下啊,你虽已降宋,便我为汉臣,我杨业哪怕肝脑涂地,也誓与此太原城共存亡。”
“陛下,你流亡在外,是我杨业无能。待我重整山河时,还等候我皇归汉啊。”
“义兄啊,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还认我刘继元不,你还听我刘继元号令不?”刘继元有些焦急地说道。
他现在的处境特别尴尬,若是劝降不成功,那大宋的战将们,指定会找些理由,要了他那颗投降过来的人头。
“陛下呀,微臣着实为难。我若不听你号令,那便是违抗圣命,犯下抗旨不遵之罪。我若是像你那样,此太原城未破,居然就主动请降,微臣的确永世不愿意做那没骨头的事。作为战将,身为汉臣,死为汉鬼,宁死当为北汉尽忠。”
听到杨业的话,呼延赞不禁有几分同情起来。
杨业说起话时,不知是因为刘继元降了大宋,他怒火攻心,还是因为病重,已经无力支撑,杨业竟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呼延赞看了一眼身边的刘继元,一个二流的皇帝,拥有着如此忠直不二的一流的战将,他竟然不思珍惜。杨业投在刘继元麾下,那简直是明珠暗投了啊。
呼延赞大声说道,“世兄,杨世兄,你还认得愚弟么?”
杨业站在那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呼延赞,便大声说道,“呼延兄弟啊,你,你也是来替你那大宋皇帝当说客的么?”
“是啊,是啊,世兄,愚弟真是来替大宋太宗皇帝当说客的。”
“呼延兄弟,原本咱俩相见之时,本当痛饮,一醉方休。可如今,各为其主,咱俩战阵上见,只怕还会刀兵相向。呼延兄弟,相劝无用,真要为你大宋皇帝出力,拿刀枪说话。”
“杨世兄啊,你英雄一世,怎么就如此糊涂啊。如今,你北汉已经不复存在,良禽择木而栖,你又何必那样固执呢。杨世兄,可还记得令尊举起杨家将义旗的原因?”
“永世不忘啊,我杨家将,领有守土安疆之责。只要有咱杨家将在,必为中原百姓,守护永世之安宁。”
杨业振振有词地说道。
刘继元却是笑道,“杨业啊,你真是愚不可及。你好好想想,我北汉自建立以来,为求自保,虽为汉皇,却实为汉贼啊。就在前些日子,我还曾经派人去找那辽国。”
“如今,大宋天子,已经雄据天下,南方平定。只等攻下这太原之城,立马挥师北上,收回幽云十六州,将那辽人赶出关外去。杨世兄,你看,我如此说,你自己想想,你应该降宋,而不是忠于什么北汉啊。”
呼延赞有理有据地说道。
杨业被呼延赞和刘继元,说得哑口无言。
潘美率军赶了过来,对呼延赞声嚷道,“呼延赞,你和他废话个啥,闪开,这老小子,是不打不知道,这锅儿是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