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想让我们再大胆一些,不妨直接把矛头对准当今皇上。”萧月岚笑笑,“站在我的立场,暗杀他都不过分,可是,你是太子,这么着急是想上位吗?”
“上位?这是太夸奖我了,我只求保命。”萧安自嘲道,“这大商其实什么都好,什么都有规章制度可循。这换了朝官,换了一堆新贵,各行各业依旧营业。这边疆依旧坚守,郡县依旧自治,就连下面治贪官都照样,整个官府机制,好像有生命一般,自我修复,源源不断。”
“我也曾仔细看过大商的廷制,初看不觉得,越看越惊艳。初代护国公确实很厉害,一个官府、朝廷,居然能像活水一样自我清洁,制度定得是真的好。”萧月岚赞叹,“治大国如烹小鲜,制度互相监督,环环相扣。说句大不敬的话,莫说出一个平庸之主,就算是出一个昏君,除非把整个大商廷制废了,否则也昏不到哪儿去。”
“百年来的这三四代,其实大商并未出过明主。但就中规中矩,亦可以碾压周边数国,揪其根本,在于定的祖宗家法,皇帝不可更改基本国策。可笑的是,今日还有某些自以为是的朝臣,还想做开国一代,怂恿父皇去武力开疆拓土。殊不知,正因为有国策限制着,我大商才在没有亡国危险时,从未百万大军征讨他国。不然,不论胜败,结局都是迫使皇权置于国策之上,整个大商,气运就会到头了。”
“说得好啊,想不到,以太子身份居然会说出如此话语,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萧月岚鼓掌,“多少人以为,皇室中人最恨的就是被国策约束,没想到,太子却看到了本质,若不是这国策,大商别说有今天的成就,就连坐皇位的人,都不知道换了几个姓了。看看周边的秦楚宋,哪个没换过皇帝。”
“现在,父皇有点看不清了。”萧安慢悠悠的抛出这句话。
“所以,你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父皇一般都在宫里,但下月,父皇会去一趟城郊登山。”
“出去做什么?为什么要出去?”
“国师说,朝中多事,是因为天有异象,需要天子亲临城郊武山拜祭武庙。”
“国师,其实是你的人。”萧月岚看着太子,“他什么时候投奔你的。”
“有几年了。”
“看来,就算今天我不找太子,太子也会找我。当然如果我不答应,也不会在我的茶楼里出来个几百刀你的斧手吧。”
“你不回来,那我也等你从北原回来。而且你不答应的话,这是你的茶楼,刀斧手也是你的。”
“国师曾经选我祭天,我对他没什么好感。”
“此一时,彼一时。况且,那是父皇的意思,国师不过是顺着说而已。”
“为什么那么急呢?”
“父皇的身体很好,曹贵妃的儿子,我那弟弟,虽然年岁尚小,但天资聪慧,胜我十倍。”
“听说国师和皇上说曹贵妃的儿子,前途不可限量。那国师,不是你这边的吗?”
“捧杀而已,我找了很多人在皇上面前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