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过分的人。”
用评论无关人员的冷漠口吻,罗琳如是叹息。
把家产输光,令人赶跑家人后,发生了什么呢?
基本上她的行为没什么变化,疯狂向赌友借钱,她心里关于家人的印象越来越淡泊,整天沉浸在当赌徒的快感中,急需用钱的时候,就跪在他人跟前死命哀求,或是铤而走险去偷去抢;赢了一大笔钱,就立刻还钱然后继续借,过着这样反复的生活。
罗琳再也没有回过家,也许是羞于面对父母,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心态,她宁愿夜宿街头,也不愿意回去。
但要说使她印象深刻的变化,那还要数赌场。
从偏远的城西转移阵地跑到了市中心,越建越大,以及不知道是对她的讽刺还是别的什么,原先没什么记忆点的名字改成了她的姓氏——米勒。
也有人故意拿这件事揶揄她,可罗琳却没有什么反应。
她是真心认为无所谓,管它赌场叫什么米勒面勒的,要是能让她赢钱,怎样都可以。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的家人来到在赌桌上生了根的罗琳身边。
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只有妹妹罗娜一人。她肉眼可见的瘦弱,不健康的肤色令人联想到新刷在墙上的混凝土,让人担心她会不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可罗娜虽然走得慢,步伐却很稳,仿佛有一根竿子撑着她。
罗琳紧紧盯着骰子,看也不看罗娜一眼,甚至双手提前捂住了耳朵。
罗娜既不是来劝她回家,也不是专门过来朝她发火。
“你要一直逃避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很轻,却有股异常的穿透力,穿过了牢牢捂着耳朵的双手,击败了其余赌徒的大声喧哗,直直钻进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