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淡淡一笑:“文和什么也没说。黄埔嵩在凉州根深叶茂,朝纲不振,天下大乱,能挽狂澜于既倒者,唯黄埔嵩与仲颖大人耳。再者,吾还闻一事。昔日皇甫嵩征讨张角,路过邺城,见中常侍赵忠府邸逾制,便上奏没收。又拒中常侍张让索贿五千万钱之事。如今朝政,十常侍把控,此辈心胸狭隘,汉帝之耳,尽在彼辈之手。”
十八皱眉道:“如此行事,是否过于狠辣,有伤天和?”
贾诩微微一笑:“伤天和者,非文和也,与我何干?况且,黄埔嵩与仲颖大人素有嫌隙,若不先下手为强,恐仲颖大人之部众,将成其刀下之鬼,吾等此举,不过是自保罢了。黄埔嵩声望日隆,大将军何进之位,亦恐难保。此举,可结人心者众。”
十八不由感叹道:“养你于府,虽无重金,但若放你于敌营,真乃寝食难安啊。”
贾诩轻笑一声:“若非为你,文和又何必如此费心?”
十八闻言,心中感激,低声言道:“多谢。”
数日后,董卓遣十八为少年统帅,贾诩为智囊军师,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人则为副将,统率三千凉州铁骑,与黄埔嵩大军会合。
途中,十八悄悄问贾诩:“文和,区区三千人,咱们兵力是不是太单薄了?”
贾诩白了十八一眼,淡淡道:“三千还少?主公这可是下了大本钱。我刚看了,那装备可是飞熊军所用。若是不计成本,这三千人足以横扫十万敌军如卷席。若是他们全折了,主公的天怕是要塌一半。”
十八一听,也不甚在意,连忙赶去与黄埔嵩会合。
十八踏入黄埔嵩军中,步入军帐,行礼后便安然入座。贾诩则立于十八身后。
黄埔嵩虽不满董卓未亲至,只派了个黄毛小子来参加如此重要之会,但转念一想,此乃董卓亲子,又有其军中四庭柱亲自陪送,也算重视,于是便开始排兵布阵。
黄埔嵩道:“如今贼寇来势汹汹,有十万之众,已破金城。贤侄只需守住街亭,由我军与贼寇在安定郡一决生死即可。街亭易守难攻,想必贤侄定能稳操胜券。况且我军粮草匮乏,只能速战速决。而我初到凉州,兵力军心尚未稳固,待我军主力修整完毕,必能灭其精锐,届时大局可定。本将军必当上报朝廷。”
接着又说道:“若街亭失守,安定危矣,陈仓亦将不保。届时敌军兵发五丈原,若任由其进攻,恐扶风、京兆皆将沦陷。届时敌军逼近潼关,直逼洛阳,我等皆将面临诛九族之罪。”
十八一听,觉得甚是有理,正欲应承。
贾诩轻咳一声,十八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贾诩摇头。于是说道:“如今凉州叛乱四起,父帅抽不出更多兵马,只给了小侄三千人。恐怕街亭难以坚守,还请黄埔伯父多拨些人马。”
黄埔嵩毫不退让:“你来时我便看了,三千铁骑还是飞熊军。我大汉铁骑以凉州为最,凉州铁骑中飞熊军更是翘楚。贤侄不必过谦,若街亭失守,我军孤立无援,我此次带来的四万精锐必将全军覆没。此战胜负,全赖贤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