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所言乃是灵根,此刻我再与你讲讲这不灭金刚体。除了灵根之外,咱们这肉身也极为关键。无特异体质之人,灵根虽能自愈,譬如我砍下你的头颅,你头颅能复原,但这复原过程中,肉身并无记忆,或许脑袋就歪着,中间还多出个肉瘤来,但你终究不死。说得直白些,便是如伤疤一般,此乃我等凡人极轻度的自愈,且无记忆的自愈,无法恢复如初,但伤口终能愈合。”言罢,十八脱下衣衫,露出身上一道道刀疤,“你看,便如这些。”
“灵根强横之人,挨上一刀,血立时止住,但刀疤依旧留存。而那些拥有特异体质之人,任你如何砍杀,皆无伤疤留下,自愈得极为完美,且这些体质大成之后,往往伴有异象,故而能不死不灭,便是你们口中的神仙了。当然,他们若想让某处长成何样,亦是随心所欲。譬如猫儿得了圣体,便成了猫妖,能幻化成人。”
妙音恍然道:“我大致明白了。拥有特异体质之人,若无灵根,只要不伤及灵根,皆能迅速自愈,但若伤及灵根,那便无计可施了。”
十八点头:“正是如此。有些妖物,一砍即死,脆弱不堪,乃是后天所变;而有些则强大无比,天生便是妖。那只青行灯,我初见其化妖之状,便已不甚惧怕,你瞧我出手那般干脆利落。若是遇上拥有圣体的妖物,那便有多远跑多远,咱们手中并无强大兵刃,伤不了其灵根。那灯笼中的,可是一只大妖。”
妙音闻言大惊:“那你还留着它作甚?想法子灭了它才是,否则它一旦出来,咱们都得没命。”
十八朗声道:“咱行走江湖,最怕的不是那妖魔有深厚背景,而是它毫无根脚,无从捉摸。有来历的妖怪,即便放出,也有所顾忌。
妙音疑惑道:“你怎地总说些离奇之语?”
十八笑道:“有何离奇?但凡生灵,有出处便有牵挂,亲朋故旧,皆是羁绊。你若有来历,他人动手前自会思量,值不值得为此结仇。若你孤家寡人一个,那便如同野草,割了便割了。比如我,出自天衍宗,除非对方能强过我宗,否则动手前定会权衡利弊,谁会无故招惹麻烦,只为得罪我身后之宗门?我与人交往,向来以和为尚。”
“今夜这妖,显然是个无牵无挂之辈,区区修为也敢向我们下手,你看它那唯一的妹妹都已命丧黄泉,它已无所畏惧,此乃真正的亡命之徒,既弱且悍。真正的强者,皆知修行之路艰难,倍加珍惜。”
妙音闻言,好奇心起:“你不是说自己一无是处,被宗门逐出门墙的吗?”
十八眉头一挑,反问:“何人如此造谣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