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烟的后背紧紧贴上冰冷粗糙的石壁,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暗卫们戴着玄铁面罩,面罩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群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她的读心术撞上坚硬的金属,竟发出金戈相击的嗡鸣,刺得她耳膜发疼。
慕容寒的冷笑声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凌迟着燕如烟的心。"你以为陛下中的是腐心草?真是天真!那不过是个引子罢了——真正的毒,是你,是你身上种下的噬心蛊啊!"
袖中的残页突然变得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要将她的皮肉都烫出一个洞来。燕如烟想起三日前为皇帝诊脉时,对方瞳孔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诡异青芒,像鬼火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她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血水咽了回去,声音嘶哑得像破了的风箱:"所以,太医院那场大火......也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那场火烧死的可不只是你那个不识时务的师父。"慕容寒的指尖轻轻抚过暗卫腰间的弯刀,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当年你爹娘发现了蛊毒的源头在漠北,李玄璋那个老贼,为了掩盖真相,只好让他们永远闭嘴。"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脉案,纸页展开时,簌簌落下许多霉斑,像是陈年往事留下的痕迹,"好好看看,这可是你燕大神医亲笔写的诊籍啊!"
燕如烟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针扎了一下。脉案上赫然记载着三日前她为皇帝开的药方,字字句句,都出自她的手笔。但最后一味药,原本应该是白蔹,却被人改成了触目惊心的朱砂——那是诱发蛊毒发作的催命符,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暗卫们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像一张巨大的网,将燕如烟牢牢困在中央。燕如烟摸到身后砖缝里的一处凸起,那是师父曾经告诉过她的机括,是这藏书阁里唯一的生路。慕容寒的护甲突然刺向她的咽喉,像毒蛇吐信,快准狠,"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从你进宫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注定成为蛊毒最好的容器......"
机括转动的轰鸣声,像野兽的咆哮,瞬间吞没了慕容寒的后半句话。燕如烟旋身撞开暗格,整面书墙轰然倒塌,一时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尘雾弥漫中,她看见慕容寒华丽的裙摆被沉重的铁链绞住,动弹不得。暗卫们面罩下的眼睛突然淌出血泪,那是一种诡异的红色,像地狱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