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宣宗时期,宣宗皇帝何等睿智英明,却也敏锐察觉文官势力已然失控,膨胀到难以驾驭的境地,无奈之下只能设立司礼监,意图制衡。谁能料到,此后不久宣宗皇帝竟英年早逝。紧接着便是英宗的土木堡之变……” 朱厚熜说着说着,只觉后背一阵刺骨的发凉,寒毛直竖。并非自己吓唬自己,顺着这思路细细琢磨,桩桩件件皆是诡异离奇。
“宣宗皇帝身强体健,平日里瞧着可比仁宗硬朗得多,怎会如此短命,连仁宗都活不过?朕从前竟从未深思过这些,如今被后世这帮人一搅和,不由自主就往那阴暗险恶的方向想去了。还有土木堡之变,败得那般蹊跷古怪。再看朕那堂哥武宗,死得也是莫名其妙,毫无征兆。更别提后世之人提及的那场‘壬寅宫变’,朕竟在睡梦中差点被宫女活活勒死,这事儿能简单?”
朱厚熜目光深邃似渊,幽深得仿若能吞噬一切光亮。他心中笃定,绝不可能用宫女经血去炼丹,此事必是史官恶意编造,妄图掩盖某个不可告人的龌龊真相。而这真相,十有八九是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
此刻的朱厚熜,满心满脑皆是 “刁民害朕” 的愤懑念头,越寻思越觉得自己未来被宫女勒颈一事定有隐情。这些宫女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背后定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操控指使。可一想到后世之人宁愿相信自己炼丹炼到疯魔,也不愿探究事情背后的复杂纠葛,朱厚熜便知晓,未来的自己显然没能揪出那个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真凶,否则后世之人也不会把抹黑自己的言论当成正史来看。
“这群蛀虫!” 朱厚熜气得腮帮子直颤,牙根发痒,几近道心破碎。他已然能预见到,这群文官,尤其是南方那帮势力,在自己这一朝便已胆大包天,那到了儿子、孙子的朝代,他们的势力又该膨胀到何种骇人的地步?
最后便是那崇祯,朱厚熜揣测,估计到了他继位之时,文官掌控权力已然到了令人咋舌的恐怖境地。崇祯身为皇帝,却无法真正掌控朝堂,内忧外患齐至,最终沦为亡国之君。
想通透这些的朱厚熜,无奈地幽幽一叹,心中忽生倦意,想着要不就随波逐流,大明是亡是存,自己也懒得再管,统统丢给后人去头疼吧,譬如那崇祯。
正所谓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这一回,朱厚熜再度看开,仿若放下千斤重担,心境豁然开朗。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敏锐地察觉到,自家皇爷仿若脱胎换骨,周身散发着一股别样的超脱气质,似有了几分仙风道骨之韵,再无先前的戾气与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