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屋里的动静,门外的老人恐怕全部收入耳中,阮青竹眯了眯眼走上前去拱手道:“旷长老好兴致,不知施茂和牧辰现在如何了。”你两个弟子还躺着呢,也好意思来听别人的笑话?
之前听完施成文的话之后,他就想到,应该是昨天在巨灵神心室内,李莲花为了救自己,情急之下用吻颈割断了白绸,被施旷看见了。天下软剑无数,但锋利到切割冰蚕丝绸如普通布料一般的可就寥寥无几了。吻颈虽不是施旷所煅,但出自施俊恒之手,他也未必没有见过。
只是这老头把云铁的事告诉自己,究竟是什么用意呢?事关李莲花,阮青竹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一个老人,更别说还是一个刚刚布下重重迷雾,巧妙利用施茂的嫉妒心来完成自己的愿望的老人。
大概是夙愿已经达成,施旷整个人看起来都松快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听出他话里带刺,施旷也没有生气,笑着说:“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老夫总要考校一下李门主是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嘛。”
李门主?阮青竹心道果然,李莲花这马甲穿的可真是处处漏风,嘴上却问:“托付?不知旷长老要托付什么?”
“故人之物。”
施旷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棍状物。料想对方也不至于在神兵谷对自己动什么手脚,阮青竹狐疑着接了过来,当着施旷的面准备打开查看。施旷只是笑着看着他,并没有阻止。
外面包裹着的布被解开,露出了中间的东西,饶是满心警惕的阮青竹也不由微微失神。躺在一堆破布中间的,是一柄极美的剑,其上散发的锋芒和血气无不昭示这是一柄见过血的凶器,可阮青竹还是忍不住用美来形容它。
剑长三尺四寸,剑身合制,可拿在手上却觉得极轻。剑身通体莹白如玉,但细看就能看见其中的红痕如血丝一般,只是这红痕丝毫没有破坏这把剑的美丽,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危险的魅力。
这样一把剑中美人就这么躺在一堆破布里,和看见一个真正的美人被糟蹋有什么区别!阮青竹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剑客,可看见这把剑也忍不住心中大动,下意识就伸手想去摸剑柄,谁知手刚一握上去,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嘶”了一声,好歹没把剑扔下。
“哈哈哈哈小友莫急,这老家伙可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