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屋里,忽听得“咄咄”几声利器刺入木头的声音,下一瞬,屋内的几人只觉得一阵地动天摇,再睁眼时,天光洒落,原来临街的整面墙都被人用蛮力撕裂下来,原本待在屋里的众人,此时却仿佛站在了戏台上,成了戏中人。
而台下逐渐围拢过来的人群,就是这出戏的观众。
“阁下辛辛苦苦把我们请到这戏台上,不是为了躲在人群里看我们在这里发呆吧?点的是哪一出戏,还请来看一看我们的戏单子。”
李莲花心知自己是几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当仁不让地上前一步,将众人护在身后,冲底下的人群喊话。
被痋虫控制的人群连一分骚动都没有产生,平静地分开来一条道来,让出两人。走在前面的是个病书生,跟在后面的壮汉背负一把一人高的大刀。两人走到人群前面站定,就有一人从旁边走出来,十分狗腿地将椅子放在病书生身后,伺候他坐下,才在那大刀壮汉的身边站定。
“各位诚心相邀,在下也不得不从啊。把你们请来,倒也说不上什么辛辛苦苦的,不过是……因势利导。”他似乎是轻笑了一下,然后被这口轻而短的气激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满场的人,台上台下的人,全都在等着他咳完。
俞秋彧将手中染血的手帕信手一扔,腰间的佩刀微动,那片手帕未来得及落地,就被无形的刀气割成了碎片,落在他身后,如同一小片碎雪。
“哎,我可是救了你们一命,而你们甚至不愿意为我唱一出戏。”说话间,他腰间的刀已经被解了下来,被用作拐杖杵在身前。
从隔壁过来查看情况的笛飞声盯着他手中的刀就走不动道了,微微侧了侧脸:“他,交给我了。”话是对李莲花说的,眼神是没有从俞秋彧的刀上移开半分的。
饶是自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俞秋彧面对这样饿狼一般的目光,也生出了几分将手中的杨花愁藏起来的冲动。但当看见笛飞声手中的刀时,那点想法就烟消云散了,最初用刀也许只是因为家传,但用的久了,和手中的刀契合了,他也逐渐成了一个合格的刀客。
天下的人形形色色,可能将刀用好的人,却只有一种人:能舍生忘死,一往无前的人。
俞秋彧看着笛飞声,这位金鸳盟盟主,倒比旁边的四顾门门主,更让他惊喜:“好刀,叫什么名字?”
“刀就叫刀,哪来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笛飞声扯了扯嘴角,手握住了刀柄,眼中的战意已经被点燃。
俞秋彧准备起身,他身边那位负刀人向他身前走了两步,挡住了笛飞声看向俞秋彧,准确的说是看向杨花愁的目光,抬手握住了背后大刀的刀柄。
虽然那病歪歪的书生看起来很强,但这个负刀人似乎也不差,对于换一个对手这件事,笛飞声适应的很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