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语值急诊班时,高兴业常半夜赶来,带着保温杯,里面是热咖啡或滋补汤羹。他不打扰柯语工作,默默坐在角落,等患者情况稳定、柯语有空隙,递上暖饮,再心疼地揉揉她脑袋。逢年过节,餐厅最忙时,柯语也会主动帮忙,前厅招呼客人、递菜单,后厨洗碗摆盘,两条忙碌身影,在烟火与消毒水味间穿梭,满心满眼只有对方。
可爱情路从不缺坎坷。柯语面临职称晋升关键期,实验、论文、会诊堆满日程,常常凌晨还在实验室对着数据蹙眉;高兴业餐厅也逢扩张,新店面选址、装修、招募员工诸事繁杂,两人一周见不上几面,电话也常匆匆挂断。疲惫与压力下,争吵渐起。一次约会,柯语迟到近两小时,满心愧疚赶来,却见高兴业沉着脸,言语间尽是埋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段感情,工作比我还重要?”柯语眼眶泛红,委屈反驳:“我努力工作也是为我们未来,你怎么就不理解!”话出口,如利箭伤人,两人相对无言,只剩冷战僵局。
冷战持续半月,柯语负责的一位重症患者病情恶化,抢救无效离世。那夜柯语瘫坐在手术室角落,泪流满面,满心自责。恍惚间,熟悉怀抱拥住她,高兴业声音带着焦急与心疼:“柯语,我在呢,别憋着。”原来他听闻消息,放下餐厅急事赶来。那一刻,柯语意识到,再多艰难,这份爱都割舍不下。两人相拥痛哭,所有矛盾在生死面前渺小如尘,唯有握紧彼此双手,才是余生依靠。
后来,柯语顺利晋升,成科室骨干;高兴业餐厅扩张顺遂,开了分店。婚礼在春末举行,现场布置满鲜花与绿植,柯语身披白纱,美得如梦;高兴业西装笔挺,目光炽热。交换戒指时,柯语泪中带笑,看向眼前男人——从相识时走廊那惊鸿一瞥,到共经风雨、磕绊相拥,往后余生,医与食相伴,爱与暖相随,他们知晓,最动人爱情,不过是这平凡日子里的不离不弃。婚后生活依旧忙碌,却总有为对方留的一盏灯、一碗热汤,岁月漫长,爱意如初,在三餐四季里绵延不绝。
蜜月期刚过,生活的齿轮便再度高速转动起来。柯语接手了科室一项棘手的科研项目,关乎新型病症诊疗方案的探索,每日泡在实验室里,与细胞样本、数据图表鏖战。夜深人静时,实验室灯光惨白,柯语揉着酸涩脖颈,手机适时亮起,是高兴业发来的消息,一张暖黄灯光下,冒着热气的馄饨图片,附言“下班了,等你回来吃宵夜”,柯语眼眶一热,疲惫瞬间消散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