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放下账册,再看向茯苓的眼神就带着明显的表扬了:“就咱们茯苓这水平,要是放出去,最少也能当个账房。”
茯苓闻言,顿时一脸局促:“主子又来打趣奴婢,奴婢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能当账房?”
“既是不识几个字,那就不妨花心思去学学,”维珍看着茯苓道,“如今大格格也开始学认字儿了,你要是有心,就跟大格格一道学着。”
见维珍不似说笑,茯苓心头“砰砰”直跳,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维珍见状,又接着道:“你不识几个字就能看懂账本,这几年库房也都是你在掌管,可见你是个聪明的,要是多识些字,怎么就不能做账房了?指不定还能做掌柜呢。”
茯苓闻言顿时目瞪口呆,忙不迭跪倒在地,然后一个劲儿道:“奴婢哪儿都不去!奴婢这辈子都要伺候主子的!”
“傻丫头,”维珍叹了口气儿,伸手揉了揉茯苓的肩膀,柔声道,“给我端茶倒水是伺候,帮我照顾铺子难道就是不伺候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茯苓跟甘草还就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俩姑娘也都要二十岁了,这个年纪,在大清不算小了,维珍少不得要为她们打算。
虽然很舍不得这俩姑娘,但是维珍不能也不会一味儿霸着人家不放,她做不出蹉跎她们一生的恶。
从前没有提这事儿,是因为她就是个小格格,不能为甘草跟茯苓争取更好的前程,现在她是侧福晋了,自然比从前底气要足。
不管甘草跟茯苓是想嫁人还是想搞事业,维珍都会支持。
说让茯苓做账房甚至是掌柜,维珍并不是随口一说,茯苓性子敞亮脑瓜子灵活有股子冲劲,还会算账,的确能担当此任。
最重要的是,茯苓是她的人,比起那些人精似的老掌柜,维珍自然更信任茯苓。
茯苓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喃喃开口:“可……可奴婢是女人啊。”
是的,她是女人啊,女人又怎么能抛头露面呢?账房跟掌柜不是都只有男人才能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