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视线像是带着温度,灼得维珍心虚、难受还心酸委屈,她垂着眼深吸一口气儿,努力让自己不失态,待再抬起头的时候,维珍已经恢复了一脸的平和笑意。
“四爷待我是好,额娘往后就别焦心了。”维珍道。
哪儿能不焦心呢?
四爷再好,闺女也是做妾的,也是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虽是侧福晋,可说白了到底是妾,若是……
若是那年闺女落选就好了。
按照他们夫妻俩的想法,把闺女嫁进知根知底的人家做正头夫人,就像他们夫妇俩,一辈子相守安生过日子。
天家富贵他们小门小户原本也不敢奢想,只盼着掌上明珠这辈子能平安顺意。
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
李母喉头一阵哽咽,到底还是咽了下去,再开口,就带着笑意了:“是,四爷不光待你好,对咱们一家也多有照拂,邓师爷老成练达,对你阿玛多有助力,咱们一家都对四爷感恩戴德!”
“邓师爷?什么邓师爷?”维珍一脸纳闷儿。
李母也是一脸纳闷儿:“去年下半年,四爷给你阿玛挑了个师爷,哦,就是这位邓师爷,专门派人给送去了福建,这事儿你都不知道?”
维珍:“……”
她真是服了四爷这性子。
她但凡有点儿事儿,就憋不住,要是不说出来,指定晚上就睡不好。
四爷可好,心里面憋的事儿只怕都能堆成一座山了,也不影响人家夜夜睡得香。
“四爷不曾说过。”维珍摇摇头,心中暗道这闷葫芦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呢。
李母叹了口气儿,然后又道:“那四爷为你兄长寻了一位师父指点功课,你可知道?”
维珍:“……”
不,这闷葫芦的性子只怕是下辈子也改不掉了!
瞧着维珍这一问三不知的架势,李母默默又叹了口气儿,抿了口茶,然后又解释道:“去年十月里开始,周先生就日日登门,专门给你兄长指导,就连过年,周先生也没有中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