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进来。”
“是,奴婢遵命。”
李嬷嬷端了杯莲心茶放到福晋跟前,瞥了一眼厚重的门帘,一边跟福晋道:“多亏今儿王全子机灵,知道把小桂子看管起来,还及时叫人往宫里递话,要不然只怕要坏事儿呢。”
福晋抿了口莲心茶,点了点头道:“是啊,平时倒是小瞧他了。”
福晋话音一落,厚重门帘被人从外头挑了起来,然后就瞧着王全子躬身走了进来,行至福晋跟前,躬身行礼:“启禀福晋,赵尔登回来了,这会子正跪在院中请罪呢,求福晋发落。”
小桂子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连福晋都搭进去了几百两银子,银子还不是最要紧,最要紧的是,免不了又要被四爷一番训斥,福晋都如此,更何况是小桂子的师父兼干爹赵尔登?
这时候,听王全子提到赵尔登,福晋就是一声冷哼:“想跪就让他跪!”
让他跪?
那要……跪到什么时候?福晋要是不发话,难不成就得让赵尔登跪上一整晚?
如今可还在正月里呢,晚上可冷着呢,真要跪上一整晚,赵尔登只怕也要去了半条命。
福晋明显还在气头上,王全子也不敢问,只能朝李嬷嬷这边看了看,李嬷嬷冲他摆摆手,王全子会意,当下也不废话,赶紧地就退了下去。
“福晋这是要罚跪赵尔登?”王全子退出去后,李嬷嬷小声询问。
福晋冷声道:“此刻我若是不罚处置赵尔登,难不成明儿要等着主子爷处置他吗?”
虽然福晋对于管不好干儿子的赵尔登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也下令赏个三十板子,但是福晋到底还是忍住了。
小桂子打了就打了,但是赵尔登她必须要保住。
过去一年,武格格被后院儿各处明里暗里磋磨,诸如赵尔登这样小头目,谁还不是看得福晋的眼色办事?要不然好端端地何必为难人家武格格?
如今因着小桂子作死,武格格过去一年的遭遇眼瞅着就要浮上水面了,这个时候后院儿真真是人心惶惶,只怕那起子小头目今儿晚上就没有一个能睡着的,就在惴惴不安等着明儿四爷的态度,自然也等着福晋的态度。
若是这个时候,福晋竟不能保住赵尔登,往后谁还会心甘情愿唯福晋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