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氏兄弟年纪不大,却也从懂事起就浸润医道,亏了有这两个大夫,大小伤势能得到及时处理,遗憾的是,刘琰的左手骨骼碎裂,再好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经过皇庄也不敢贸然打扰,找僻静处等到傍晚史路才去敲门,得知是帮助孝阳侯,管事太监二话没说衣服食物随便拿,临走还哭着非要当面拜见。
就在皇庄得到重要信息,管城到中牟一线已经戒严,酸枣肯定是去不成了,应该转头向西绕过梅山,再向北去荥阳一带找机会踏冰过河。
搞的史路大发感慨,这佞臣也不是没好处,相比很多文人君子的表面之交,危难时刻小人群体起码够抱团。
一行人谁走累了就上驴车休息,绕过梅山,走小路避过县城,晓行夜宿到达黄河边,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在这里史路拱手告别:“我与刘玄德有旧,就此分手去徐州,祝诸君一路平安。”
刘琰几人躬身施礼表示感谢,盘桓几日寻找向导,当地人多以此谋生,从不问来路只讨了些丝绸衣物,带着几人冒险踏碎冰过了黄河进入河内郡地界。
河内郡在曹操默许下保持中立,刘琰本想着找一处皇庄安顿下来,等袁绍胜利再返回许昌,可是刚到朝哥县附近,左手伤势加重红肿发炎,身体还有发烧的迹象。
吉氏兄弟随身的药品都消耗干净了,这就得进县城找个大夫重新包扎,几个人进城时惊动了县尉,挡在城门口非要问个清楚。
几个人也不怕暴露,直接亮明身份,县尉倒不怕别的,只是心里犯嘀咕,可别是袁曹的细作来冒充,得罪那一边都不好,稳妥起见要求查看印信。
这下麻烦了,没有印信县令态度立刻转变,几个人怕出岔子找了个借口逃离县城,在城外鹿肠山上寻了处荒废茅屋落脚。
等到半夜都已经睡熟,金祎提着件罩袍蹑手蹑脚爬到刘琰身边,这件丝绸罩袍金祎一直偷偷保留着,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从侧脸看过去刘琰睡的很熟,轻轻呼唤几声,伸手拍拍还是没有回应,金祎拿罩袍盖住刀条小心的提起,慢慢转身朝门外爬。
背后发出响动,金祎心中一突立刻停止动作,回头望去刘琰只是翻了个身,心道一句做贼也挺难。
爬出了茅屋拿罩袍把刀条裹好,又用两条袖子打了个死结,再回头看向屋中,黑漆漆没有一点动静,这才长出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农耕社会最重历法,加之古人讲究天象的改变和人事变更直接对应,婚丧嫁娶都要依靠瑞应时日,因此每年岁终和岁初的几个月里,都要频繁观星,好对新的年历加以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