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村的天空像是被一块灰暗的布幔笼罩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林悦家那破旧的茅草屋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阴沉的天气吞噬。
屋内,林悦正呆呆地坐在床边,她那瘦弱的身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更加渺小无助。及笄之年的她,本该有着少女的青春活力,可此刻她的眼神中却满是绝望和恐惧。她那纤细的手指紧紧地绞着衣角,衣角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
“悦儿啊,爹娘也是没法子,这李家公子虽然病着,但他家给的彩礼能让咱家过上几年好日子,你就嫁过去吧。” 林悦的母亲坐在一旁,眼睛红肿,声音哽咽。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脸上的皱纹仿佛在这一刻更深了。
林悦抬起头,望着母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娘,我不想嫁,我连那李家公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听说他病得快不行了,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哀求。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 父亲猛地站起身来,他那粗糙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弟弟还小,你不嫁过去,难道要全家都饿死吗?” 父亲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那破旧的衣衫在他愤怒的动作下显得更加褴褛。
林悦被父亲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她不敢再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地抽泣着。她知道,在这个贫困的家里,自己的命运根本无法由自己掌控。
日子在痛苦和无奈中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出嫁的前夕。
这一天,太阳早早地落下了山,整个清平村被黑暗笼罩。林悦家的茅草屋内,一盏昏暗的油灯在风中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屋内每个人的脸。
林悦坐在镜子前,眼神空洞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悲伤。母亲拿着梳子,慢慢地为她梳理着头发,每梳一下,都像是在林悦的心上划了一道口子。
“悦儿,嫁过去后要听话,好好伺候公婆和夫君,说不定李家公子的病会好起来的。”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不敢看林悦的眼睛,只是机械地梳着头发。
林悦没有回应,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油灯的火苗晃了晃,差点熄灭。父亲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那嫁衣虽然看起来还算华丽,但仔细一看,上面的针线却很粗糙。
“这是爹从镇上给你买的嫁衣,明天你就穿着它出嫁。” 父亲把嫁衣放在床上,转身走出了房间,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
林悦看着那件嫁衣,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无法改变。
第二天清晨,公鸡还未打鸣,林悦就被母亲从床上拉了起来。
“悦儿,快起来,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能误了时辰。” 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林悦睁开眼睛,看着母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她缓缓地起身,任由母亲为她洗漱、梳妆。
母亲为林悦化了妆,可那劣质的胭脂水粉却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苍白。林悦穿上了那件红色的嫁衣,嫁衣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悦儿,你真漂亮。” 母亲看着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