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谢胥进宫请求延期审案,挨了一顿鞭子。贵人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所谓换了脸、“长得像”赵无双的女子处死,这样不就可以直接告慰天下,这个案子已经破了。
还费什么心机,抓什么真假无双。说到底,上面就是要一个结果,要一个交代。
赵无双离开京城不是正好,京城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回来,这个案子也就相当于破了。
对上面的贵人来说,谢胥明明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结案。
所以谢胥挨那顿鞭子根本不冤枉,不是因为他没有在期限内破案,而是因为他的愚蠢惹了贵人不快。
谢胥忽然从腰间,取下了那块代表京畿衙门指挥使的腰牌,放到了吕嫣的面前。
“大人这又是做什么?”
谢胥说道:“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拿着这块腰牌,从城门离开京师吧。”
吕嫣:“???”
谢胥心里已经对自己进宫之后可能面对的情况做了判断。
而在他目光流转的一瞬间,吕嫣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所想。
吕嫣突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她最近练习了许多美人的招牌表情,什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是现在统统做不出来。
谢胥竟然给她指挥使的腰牌让她出城?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把腰牌给我,你不怕宫内的贵人说你是我的同谋,故意放走我?”
谢胥面无表情说道:“我会说是你偷了我的腰牌。”
吕嫣惊笑了:“你认为贵人会信?而且还是在你即将进宫的前一天?”这么弱智的理由。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信。宫里那贵人难道是白痴。
谢胥却皱皱眉:“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抓紧时间立刻离开京城再说。”
吕嫣眼底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似乎是谢胥的反应都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她脸上露出古怪之色,似笑又不像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你的犯人而已。”
这句话是谢胥曾经说的,还借此告诫过吕嫣要老实。
“你现在不是了。”谢胥蹙着的眉头微微松开。
不止吕嫣,赵无双也是无罪的。至少在这件案子上无罪。
吕嫣静静看着谢胥,师傅说,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劣、最自私自利的东西。
人类不可能为了别人牺牲。这都是那些故事里编出来骗人的。
吕嫣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露出一个如笑痴的表情,“是因为这张脸吗,你、爱上了我?”
师傅说,男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例外,那就是他迷恋上了这个女人,对她有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