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贤道:“传闻说因为拆旧城建新城,长安城中原来镇压的很多邪气都被放了出来。附近县城的百姓都染了邪气,病人一下子激增了不少。他们听闻这里看病不收钱,宁愿多走几十里的山路,跑来此看病。”
孙思邈道:“吴御医,你怎么看待长安城跑出来的邪气,这么一种说法?”
吴景贤道:“东家称呼我御医,我实在不敢当。我以前也只是在宫中校正医书的小官,如今已然辞官,称我大夫即可。关于邪气一说,我并不赞同。长安城从汉朝修成,一直沿用到如今,水源早就被历代之人留下的污水给同化。人再饮用城中打上来的污水,自然容易致病。再加上如今拆旧城建新城,旧城地下的污水被搅动的更厉害,致病的人自然更多。”
孙思邈道:“吴大夫,你医术如此精深,为何不自己开一个医馆?”
吴景贤道:“实不相瞒,本人家境贫寒,这些年学医,已然花光家中积蓄。行医十多年,才小有名气,被陛下招入宫中,不曾想出了那档子事,不被陛下信任了。回到家乡亦被乡亲厌恶,被骂成贪生怕死的小人,幸得有妙应草堂容身,我已经知足了。”
孙思邈道:“世人皆是些庸俗之人,见你落魄,便厌弃你。见你发达,便依附你,无可厚非。你就在妙应草堂好好干,今日起你的月俸加到两贯钱。”
吴景贤道:“恩公使不得,之前月俸一贯已经够丰厚了。我见你开这妙应草堂,穷人来治病不收钱,富人亦只收三十文。你还要收养弃婴,花费委实不少,就不用给我涨月俸了。”
孙思邈道:“瞧你说的,我又不差你那一贯钱。我看你也快四十了,还未娶妻吧?留着娶妻,到时不够的话,尽管开口,我再给你凑一些。”
吴景贤道:“我一个穷郎中,娶不娶妻没关系,怀内抱着几本书足矣。”孙思邈道:“没想到吴大夫如此爱书,家中可有《伤寒杂病论》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