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声音就在耳边，像是蛊惑人的吟唱。
李穆衍只觉脑子被叶含星这句话打蒙了，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但就是这一打岔，她的内心忽然平静下来。
夏熠阳还活着，还很年轻，以后会在现实里走很长一条路，会有光明的未来。
而自己……
李穆衍闭上眼，任由眼眶里最后一点眼泪流下。
已经死亡的人有她的长眠法则，她会永远留在游戏里。
但叶含星，应当会陪着她，会永远陪着她。
房间安静到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这份宁静并没持续太久。
光线流转，房间似乎悄然间被一层更深的昏暗笼罩。
紧接着，灯光缓缓苏醒，李穆衍在这渐明的光芒中，内心也归于平静，随即缓缓睁开了双眸。
她看着窗外，月亮探出半个脑袋。
“天又黑了呢。”
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李穆衍清清嗓子，确认自己的状态恢复完毕。
叶含星看着她，轻声说道，“今日你还未进食过。”
怎么叶含星现在关心她的不是吃就是睡，她教的‘做人’课程有这么肤浅么？
李穆衍本想开口反驳，但是肚子一响，她立马就老实了。
“好吧，是该吃饭了，正好大家一起吃。”
一听到‘大家一起吃’，叶含星立刻不满地皱了眉，偏过头没接话。
“你讨厌那个祁九，你们以前到底有什么过节啊？”李穆衍没错过他脸上的一丝不耐，轻轻问道。
叶含星又转过来盯着她，正想开口，楼下却传来一阵喊声。
“李穆衍！你好了没，月亮好晒，晒屁股了！”
是夏熠阳的声音。
“别喊！我在这里问男人话呢！等着！”被打破氛围的李穆衍呲着牙，气得和窗外对喊了一嗓子。
偏回头来，李穆衍本就绯红的脸又染上一层。
她缩小音量，继续开口：“你说，别管她。”
叶含星忽然叹出一口气，像是对什么释怀了一般，失笑摇摇头。
“不着急，不太重要，就是故事有些太长了，后面我再慢慢同你说。”
“可是……”
她微微扬起头来，想要追问。
脸上残留的泪痕却被轻轻擦掉，被她遗忘了许久的，放在她侧边的手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