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楚安澜查出何人行刺,那杀手的幕后之人,居然是被楚安澜暗中调查的黄定坤。
楚安澜大怒,连夜下旨给驻守北境的魏定安,着魏定安奉旨捉拿黄定坤。
但圣旨刚送出,楚安澜收到了东山王的奏折:大批猥国人穿过东边海域登录东境,将临海的海城百姓尽数屠杀。猥国人占领海城,以海城为据点,开始向东境各城进攻。
黄定坤有谋反之心,但若魏定安对黄定坤出手,北周人必定趁乱再度进攻漠城邺城。
北境不平静,东境又有外地来犯,若不尽快镇压,刚被打服的西戎六国,和南边蠢蠢欲动的渑国恐怕要一起进犯,将大靖疆土如大饼般分食了。
北境有魏定安镇守,如今东境动乱,修养了数月的魏正则请命去东境退敌。
外敌内患不断,后宫却又再起事端:太子见谢清啼重病昏迷,竟视图在谢清啼的药里下毒。
一番调查,竟查到那毒药是太子威胁一个西境出身的采买小太监,让那小太监从宫外带来的。
楚安澜让人杖毙了那个小太监,他虽没下旨废太子,但自那件事之后,他对太子的厌弃已日渐明显。
谢清啼重伤垂死,谢清依要照顾幼子,又顾念着弟弟的伤势,她本无心思和精力去谋算太子。
但架不住太子太过愚蠢,自己做出这惹楚安澜厌恶的事。
谢清啼醒来后提出要回谢府养伤,楚安澜竟同意了。
谢清啼回了谢府,赵慈便只能到谢府为谢清啼熬药换药。
天气不错,谢清啼裹着大氅,窝在窗下的靠椅中晒太阳,赵慈上前关了窗:“大人,小心着凉。”
“那一箭没伤到要害,我竟昏迷了三个月,赵慈,你的医术,和张仁比,还是差了些啊。”
赵慈从药箱中拿银针的手顿了顿,他拿出银针,无奈说:“大人倒是同陛下想到一处了。你昏迷的那三个月里,陛下有好几次都想因微臣无能,下令摘了臣的脑袋。”
用沾了药液的银针刺穴,是赵慈用来给谢清啼调理的法子。
谢清啼去了衣衫,露出穴位让赵慈针灸:“那你是如何保下自己脑袋的?”
赵慈小心施针,道:“我对陛下说,大人此前的病拖了几个月,本就伤了根本,再加上忧思过度肝气郁结,让大人的身体雪上加霜。所以前些日子,虽然微臣日日尽心为大人调理,但见效甚微。”
“原来是我忧思过重伤了身体根本,所以才会受了一箭就昏迷三月。”谢清啼道:“若陛下真的为了这事摘了你脑袋,那倒算是我连累你了。”
“还好大人撑过来了,若大人出事,微臣可能真的要给大人陪葬了。”赵慈扎下最后一根针,他看了看门外,发现门外无人,方压低声音道:“大人,即便大人被旧疾拖坏了身子,那一箭未伤及肺腑,不该昏迷那么久才是。”